触觉好像也消失了。烧开的水,灶台的火,林落像中了魔似的,伸手去碰了碰。好像是有那么些痛觉,但是,那种痛觉像发生在她存在的这个躯壳里,但却不发生在她的本体上。就像是看5d电影,电影里巨浪滔天,影院里给你滋一点点水花,是不会让你感觉身临其境的。
她试着去找那个曾经熟悉的痛觉,神差鬼使地拿出了一片修眉刀片划在大腿内侧的嫩肉上。依旧没有感觉,但血却涓涓流了出来。“不要啊,这样还要洗裤子了,啊,好累。”果然是年纪大了,太容易泄气。14岁那时候哪来的那么多勇气爱一个人。
那通电话之后,疯狂的短信轰炸开始了。林落家里管的极严,她没有自己的手机,没有电脑。只有每次出去补课可以拿家里阿姨的手机方便接送,如果需要查资料可以有半小时的时间用爸妈的电脑。爸妈电脑的桌面没有□□,从下载装载,到最后卸载清理,中间只够她发三四句话的时间。她常常会用那三句话的份额说:“我想你了,我真的很想你,是真的。”好像生怕对面的人不信似的,一定要告诉对方自己想的多么多么真。
前几年开始流行说土味情话逗女孩子一笑,而那时候只有那几句,哭着说笑着说,淡淡的说祈求的说,也不知道听的人会不会厌倦了。
现代通讯工具被封死的时候,林落和l开始写信。邮政往来周期长,但好在资费极低,不会被父母察觉。林落初三那年,她们写了十二封信。直到后来林落去上大学前把那些信翻出来重读了一遍,依然会觉得那些信是滚烫的。
林落说,我很想你,但我居然连你的一张照片都没有。好在你人人网的头像是你自己,我对着画了一遍又一遍,现在不看照片都能画出你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