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品昊心里连连叫苦,他以性命担保,他从未想过邀你们三人来,毓王已是和他五女订婚,至于康王,若是自己有心再将女儿嫁给皇子,那也得是今上立嫡之后,况且,按现下今上对沈宴珩的态度,自己倒也觉得,可以观望一番,毓王和康王,最后谁得胜都不一定。
“安王殿下说笑,下官一时疏忽,一时疏忽,”姜品昊连连笑道,“来人,给安王殿下备坐。”
“没想到十二皇弟也喜欢凑这种宴会。”沈其彦冷声道,分明是对沈自繁不满。
在场官员眼观心观鼻,谁人不知这安王殿下从来不服康王殿下,在今上面前吵起来更不是一次两次了。
若现下今上在还好,可如今现下今上并不在,那么大鬼吵架,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个小鬼。
“皇弟倒是不喜欢赴宴,不过是听闻九皇兄来了,皇弟过来找找九皇兄,实在是没想到会遇到三皇兄啊。”
这话分明是在说,我就是来找九皇兄的,要是知道你在,我就不来了。
这边硝烟不声不响烧起来,姑娘夫人那边,本来还在说着姜月彤那事,不知道是谁提了话头,却都偷偷瞧着官员那边的未婚男子起来。
“你们瞧,三位殿下坐到一处,倒是毓王殿下生得更俊俏些。”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说了这句话,她一旁的姑娘轻轻扯了她一把,用下巴指了指傅云黛的方向,“毓王殿下是俊俏,可偏偏已经有王妃了,这还不知道是不是个真千金呢。”
话里酸味都弥漫开来,傅云黛只当没听到,抿了口茶。
秦初韵一点也不怕傅云黛伤心,方才毓王对傅云黛的担心她是看到的,如此这般,旁人的闲言碎语,又算得了什么。
傅云黛放下茶杯,身子往秦初韵旁边靠近。
“初韵,你对彭明棠有没有什么深入些的了解?”
秦初韵听到这话,两簇远山眉轻轻皱了起来,又想到这边许多人正朝着她们这边看,又舒展开,开口:“你是觉得今日这落水之事,和她有关?”
傅云黛轻摇摇头,今日之事,她心里已有定论,这必是姜月彤和那张梦沅所为,而彭明棠,她应当不会这么干。
姜月彤是原本便不喜自己,张梦沅同她交好,又因着上次弹琴之事对自己也心生不满,况且这是在姜府里,姜月彤自然可以做计,今日掉落水里的若是自己,那么传出去,便是未来欲毓王府行为不端,毫无礼仪,就算自己同沈宴珩的婚事不会黄了,那也能让自己被非议上一段时间了。
至于她姜月彤布的这个局,傅云黛顿时想起刚刚那个端着汤过去的人。
傅云黛偏头示意青鱼过来。
“姑娘。”
“去寻方才那个洒汤的人。”
青鱼会意,默默退了下去。
秦初韵这下也明白了,“你是觉得那人是被收买的。”
傅云黛点点头,“这局我是看明白了,不过是这姜家里头的人看我不顺眼罢了。”
“初韵,你在临京旧居多年,临京里头,这些大官小官的事,你打听起来比较方便,能不能帮我个忙?”
若是要打听比较大的事情,傅云黛自可去找阿兄们找人帮着自己打听,不过这些官员家的细枝末节,还得是秦初韵打听起来比较容易。
秦初韵自是应了她,“哪里说能不能帮,你只管说。”
“我想知晓那彭家姑娘和沈宴珩有没有什么交集?”
饶是秦初韵心有准备,还是被傅云黛这话吓了一跳。
无论是傅云黛直呼毓王的名,还是傅云黛想知道的这事,都令人震惊。
这毓王殿下就不在临京,哪能和彭明棠有什么交集。
看着秦初韵担心的脸,傅云黛冲她一笑,“我不是忧心沈宴珩,我只是觉得彭明棠有些古怪。”
周围还有不少人在往她们这边瞧,秦初韵便也应着,“好,我回去之后便帮你留意着。”
日薄西山,宾客尽欢。
傅云黛不用帮着周秀溪去送客,和何长欢秦初韵二人道别后,又远远瞧了沈宴珩一眼,便回了自己院子。
今晚闭门后,府里指不定还有怎样的吵闹。
听雨阁里,傅云黛问着青鱼,“可找着了那人?”
“那人趁乱便偷跑了,奴婢原先找不着,是毓王殿下的人抓着后,又将我带到后门处,才问到话。”
对于沈宴珩的细心,傅云黛勾唇笑了笑,问道:“那人怎么说?”
“他说是三姑娘给了他银子,让他今日宴会上推您落水,然后等毓王殿下他们男眷过来时,他就跳下去将您捞起来,到时候……”
后面的话青鱼没敢说出来,但傅云黛已经知晓。
姜月彤不仅是要让自己丢脸,还想毁掉自己清白,大庭广众之下,自己若是被一个男的从水中救起,届时衣衫不整,她傅云黛就是被人陷害,那也是说不清的。
“那人呢?”
“毓王殿下的下属将他揍了一顿,让他待会找准时机到姜三姑娘院里去哭诉。”
傅云黛愣了一会,看来今晚府里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