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请坐。”
“宴会上发生了何事?竟让毓王殿下送了你回来?”姜品昊开口。
倒是还知道问一问自己,还没到开口就打听毓王的地步。
傅云黛便将宴上的事与姜品昊说了一遍。
姜品昊皱了皱眉,康王虽然品行不良,但终究还是最得圣宠的那一个,往后说不定还得是康王继承大统,他开口:“那你和毓王殿下,岂不是将康王殿下得罪了?”
“康王殿下那话可是将女儿至于不敬之地,父亲竟只在意是否得罪康王殿下吗?”
姜品昊脸色变了变,“自然不是,月黛啊,这临京不比南州,官场之事亦同商场不同,你做事总要想一想家里,顾着家里的。”
那你可曾顾着我,傅云黛心中冷笑,她才不会平白无故被人拿来当作挡箭牌而后还帮着“凶手”,她又不是寺庙里的观音娘娘,没有那样的菩萨心肠。
“月黛自然知晓,只是父亲,我倘若真应了康王殿下的话,不仅是将自己推到不敬圣意的地步,更是会连累父亲您,若有好事者已此事为题,那么父亲难免会被今上猜忌,是否存着巴结毓王殿下的心思,是以月黛不敢应下康王殿下的话。”傅云黛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说道。
姜品昊一想,倒是有理,“我们先不说此事,我且问你,毓王殿下送你回来时,可曾说了什么?”
“毓王殿下性子好,路上同我说了不少话,不知父亲要问的是什么?”
性子好,姜品昊哼了一声,他可没看出来,方才那毓王殿下分明是在打探他。
“这几日全京城上下都在议论小紫山倒塌之事,月黛,毓王殿下被今上派去查清此事,若是届时毓王无法查清此事,你作为钦定的毓王妃,也是要被连累的。”姜品昊一脸的苦口婆心。
傅云黛及时开口,“父亲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毓王殿下确实问过我,当时小紫山庄院建筑之时,父亲可曾亲自带着拨款去过那里?”
“那你是怎么说的?”
“我当时还没回姜府来呢,自然是跟殿下说我不知道了。”
看来齐科是说了些什么,姜品昊沉思着,“嗯,往后毓王殿下若是再跟你提起此事,记得来跟父亲说说,父亲也好为你做打算。”
“月黛知道了,多谢父亲。”
姜品昊走后,傅云黛在屋里想了会,姜品昊应当会去找齐科问一问的。
思索间,底下“喵”了一声,傅云黛垂下头,笑了声,顺势蹲下将猫儿抱起,“团团。”
团团亲昵地蹭着傅云黛的手。
傅云黛忽然想到,沈宴珩还未抱过这只猫呢。
还没到晚间,姜家另外三位姑娘赴宴回来,姜月霓回到自己院子里,顺手抓了一个下人,“五姑娘今日怎么回来的?”
那下人战战兢兢,“五姑娘,五姑娘是毓王殿下送回来的。”
姜月霓的表情看上去像是要吃了他一般,幸好周秀溪路过,示意那下人退下,又把姜月霓带进里屋。
“霓儿,是发生何事了,今日听雨阁那个怎么会是毓王殿下送回来的?”
姜月霓便也把事情告诉了周秀溪。
周秀溪一向是个不会弯弯绕绕的,听到这话,也深表赞同,“这么说来,那个倒还是个知晓分寸的,没依着永宁公主的康王殿下的话便改了称呼。”
“母亲!”姜月霓突然起身,一脸愤怒,“你可知今日公主设宴是为了何事,公主不过是想联合众人来调侃姜月黛,现下好了,姜月黛刚进王府,就被毓王殿下送回来,如今谁会不觉得,毓王殿下护着她,那往后,还有谁敢去调侃她姜月黛,她原本就是个外头接回来的,我们家虽然认了,可外边的都以为她是我们家带回来搪塞那选妃宴的,都以为她身上流的不是我们姜家的血,可是,可是现在,她却是被今上亲自赐婚,是实打实的亲王妃,而我呢,我一个嫡女,高门贵女,现下连亲事还没着落,她们外边那些人,不知怎么笑我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周秀溪原本一直以为傅云黛被今上赐婚,是替自己女儿挡了“箭”,却不曾想到,这样的事情会给自己女儿带来这样的影响。
“霓儿,好霓儿,是母亲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那那母亲改日便寻了媒婆上门来,替你相看人家?可好?”
姜月霓心高气傲,原本就是憋着一口气在,如今听到母亲的话,还是留有心眼,“母亲这般举动,不就是证实了我还不如那姜月黛么,她得今上钦赐,而我还要自己找了媒婆来寻好人家。”
姜月霓也知道自己母亲向来是个不会去想这些事,于是又开口,“母亲,您去找父亲说一说吧,好不好,让父亲在家里设宴,邀了人来,让父亲选人,父亲的眼光不会错的。”
周秀溪眼睛一亮,“好好,母亲去寻你父亲说,你父亲一向疼你,定会为你寻个好夫婿。”
姜月霓这边也算安顿下来,姜月彤那边便不同了。
姜月彤回到院里直接将屋里花瓶都打碎了,把钟姨娘吓了一大跳。
“这是怎么了彤儿?”
“姜月黛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一个该被接回来的,凭什么她能得今上钦赐?”
姜月彤现在很后悔,她早知道姜月黛被今上赐婚会被艳羡,就算对方是毓王,她当时就应该自己去跟父亲说,让自己去那选妃宴。
可是姜月彤不知道的是,姜品昊的打算是,被选中的人,若夫婿最后不是今上看中的那个,那么就是其身上流着姜家的血,姜品昊和王素棠也会毫不犹豫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