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方才进了密室,那里头放着一大堆佛像碎片,旁边还有好几本火烧过剩下来的佛经书籍,在一旁还放着木鱼和蒲团,看着倒像是那方丈似乎经常在里头打坐念经。”
听着这话,沈宴珩心底已有了底,当年那两场火应当就是如今的方丈所放,还有佛像,亦是他做了手脚。
身为佛门子弟,却对佛经佛像做出如此之事,不收起来日夜念经才怪。
“行,弘法寺这边就不必盯着了,周彭两家要多盯着些,”沈宴珩顿了顿,“彭明棠也可查一查。”
“是。”
两日很快过去,沈宴珩担心傅云黛身体,第二日便匆匆回了府。
“阿黛,今日喝药了吗?”沈宴珩一进门就问道。
傅云黛苦着一张脸,“喝啦。”
沈宴珩就从袖子拿出一盒东西,“你看这是什么?”
傅云黛眼睛一亮,“蜜饯!”
“是,不过不能多吃,只能吃两颗。”
傅云黛这么多年生着病,也是知晓这东西不能多吃。
两人坐在榻上,聊着天。
“所以当年就是那方丈陷害你了?”傅云黛听完沈宴珩的话,问道。
“嗯,不过他背后究竟是彭家还是周家,还未得知。”
“彭家?那彭明棠说可以帮你我和离是什么意思?她有知道什么事吗?”傅云黛眨巴着眼,沈宴珩却眯了眯眼,“你怎么知道这事?”
“我就是知道。”傅云黛决定帮何长欢打个掩护,“你说嘛?”
“不知道,她没说,你也不许再说这话,我们不会和离。”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们肯定不会和离的,”傅云黛脑子转了一圈,“要不你就使使美男计好了?”
“什么意思?”
傅云黛来了劲,往沈宴珩身上靠,“就是彭明棠不是对你有那个心思嘛,要不你就假装一下,套路套路她,万一她就说了呢?”
沈宴珩一把拿过边上的蜜饯盒子,“不可能,接下来几日喝药都不许配蜜饯了。”
“喂,沈宴珩!”
“怎么了?”
“你以前不这样的,你是不是到手了你就不珍惜了,你这个负心汉!”
沈宴珩没说话,只盯着她,趁她不备,亲了上去,顺道卷走她嘴里的半颗蜜饯。
傅云黛又急又气,把他推开,“沈宴珩!脏。”
“不脏,阿黛放心,我负了谁都不会负你的。”沈宴珩一脸无辜,慢条斯理地起身往外走去,“我去让厨房备晚膳。”
傅云黛气呼呼坐在榻上,想到自己连到嘴的蜜饯都没了,大声喊道:“我不吃了!”
沈宴珩笑了一声,继续往外走。
敛秋在外面站得笔直,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美男计,什么负心汉我都没听到的样子。
偏沈宴珩不放过她,问道:“这两日谁来了?”
“何姑娘。”敛秋毫不犹豫出卖了何长欢。
沈宴珩倒也没怎么惊讶。
用晚膳时,傅云黛还是气着,可晚间躺在床榻上,还是忍不住撺掇沈宴珩去找彭明棠,被沈宴珩捏着腰“威胁”了一顿才老老实实睡去。
可隔日醒来,傅云黛越想越觉得此方法可行,她叫来敛秋,得知沈宴珩已经出门,便开始把自己关在屋里。
沈宴珩平日里也会在横云院里写字,傅云黛时不时就在他旁边跟着写字,两人还会尝试摹着对方的字迹,因此傅云黛对沈宴珩的字迹也是学了个七八分。
她端坐在书桌前,展开信纸,略一思索便开始下笔。
写完之后,她把敛秋叫了进来,厉声问道:“敛秋,你现在是听我的呢还是听殿下的?”
敛秋认真思考了一顿,“往前肯定是听殿下的,但殿下把我给王妃了,我现下应当就是听王妃的。”
傅云黛满意地笑着,“很好,那现在我让你去做件事,你不许告诉沈宴珩。”
敛秋沉默了一会,有些害怕,“王妃要属下去做什么事?”
“你家殿下的事你是知道的,你想不想帮着寻找真相?”
“当然了,”敛秋一脸正事,“我小的时候便没了家人,当时若不是殿下收留了我,我现在已经上去跟佛祖喝茶了。”
听到她这么形容,傅云黛没忍住笑了一声,把封好的信给了敛秋,“那好,那你帮我把这封信送给彭明棠。”
敛秋此前也是帮着沈宴珩调查过彭家的,自然知晓彭家和殿下当年的事有关,现下听到傅云黛的吩咐倒也不惊讶,行了礼就要退下。
傅云黛叫住她,“敛秋,你尽量让彭明棠看到你的脸,但不要跟她搭上话,知道吗?”
敛秋略一思索,就明白这样做是为何,“王妃英明,属下这就去。”
她出门后,身旁的绿竹不解,“姑娘这是为什么?您直接让青鱼去不就可以了吗?”
“傻绿竹,青鱼是我的人,而敛秋之前跟着殿下出去过,外边的人都认得她,只有她去,彭明棠才会相信那封信是殿下写给她的。”傅云黛解释道。
绿竹点着头,突然想起来哪里不对劲,“这封信不是姑娘?怎么是……”
傅云黛朝她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不然我为什么要让敛秋不告诉殿下呢?”
“不告诉我什么?”沈宴珩的声音自门边传来,傅云黛顿时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