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low的东西怎么在它商城里？

好在它系统数据库稳定，调出了历史记录才想起来这是它之前某次系统升级，给商城扩张，拿来占摊位凑数的。

但这不能解决它的疑惑，它明明有那么多天材地宝好东西，谢澜为什么偏偏看上这没人要的玩意儿？

系统的声音迟疑不定：“您确定？这并不能给您带来财富和安稳的生活……”

就像是遇到个进了珠宝店却看上垫桌角的破石头的奇葩客户。看着她拿能买下珠宝的钱买破石头，它忍不住怀疑这一瞬间客人脑子是不是坏了。

谢澜已经疲懒地躺回了榻上，闭上眼睛。

【就是这个】

看着满脸写着我要休息，我不想再与你交流的宿主，最后，系统呼出一口气，微笑恭敬道。

“好吧，如您所愿，我的宿主大人。”

——

月上之后，炎夏三伏暑气就渐渐褪去，湖边柳地吹来凉风，城西南的烟花之地也升起了红烛。

顾仙仙照例是在听香楼开张时带着姑娘们在门口迎客的。

有几个熟客耍泼赖指摘她昨夜将客人赶了出去，她老练地一一应付过去。

但她们容色侍人的，到底衰败得快，光看着她此时面上光鲜亮丽，实则已经多病缠身。光站了一会儿，顾仙仙就觉得身子不适了起来，安排着楼里头的姐招呼着，她便扶着腰，慢慢回了楼间屋子里躺着。

“顾姐姐。”

正在床上揉腰，一道有些耳熟的孱弱声音从门外传来，还不等她回想起这是谁，一道影子已经映在了她身上。

顾仙仙诧异抬眼，便看见了昨夜才收进楼的病殃殃小丫头站在了她面前。

这丫头换了一身不合身量的粉衣粗布裙衫，身体瘦得杆子似的，脸上也没有二两肉，但依着她多年的看骨经验，这骨相堪称完美，养大了可充作她楼的门面。

所以即使她就那么直愣愣地杵在她面前，顾仙仙也没有多生气，只是声音冷淡：“你干什么？小翠没给你安排活？”

谢澜不语，看着她趴在床上揉腰的样子，伸手，用力按了下去。

下一秒，惊天的喊声从顾仙仙房里传了出来。

“要死啊！你这死丫头信不信我立刻把你丢到山里喂狼！”

顾仙仙拿起枕头就要扇，但枕头在半空却忽然停了。

“欸？我腰——好像不疼了？”

她坐在软榻上扶着腰左扭右扭，满脸不敢置信。

“想不到你还有这手艺。”顾仙仙像是重新认识她的眼光打量着谢澜。

谢澜微微一笑，并不言语。

她从床上起来，坐到了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仍旧没有缓和：“说吧，你来是想找我做什么？”

“顾姐姐可知，陛下已经驾崩了。”

一句话让顾仙仙口中的茶喷了出来，她顾不得仪态当即捂上了谢澜的嘴。

“你疯了？！这种话是你这种小丫头片子能讲的？！”

顾仙仙美目圆睁，惊吓之余还不忘压低声音。

谢澜扒开了顾仙仙的手，“凭顾姐姐的胆识，又何必慌张。”

顾仙仙视线一凝：“你知道了什么？”

谢澜目光一转，看向了窗外：“不过就是私通匪盗截运粮草的小事。”

“你威胁我？”顾仙仙眼神中染上冰冷的杀意，一个卖身契都在她手里的小丫头，居然想以此钳制她，真是胆大包天。

“怎么会。”谢澜轻轻笑了，“顾姐姐，我只是觉得你需要我。”

“我需要你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让你替我顶罪？”顾仙仙不屑嗤笑。

谢澜摇了摇头，“陛下驾崩之后天下会发生什么难道顾姐姐不清楚？”

顾仙仙一顿，目光冷然：“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若你不信，为何会坐在这里听我胡言乱语？”

“陛下年事已高，又沉迷修仙炼药，早就拖垮了身子，就算我是假话，那也是早晚的事。”

顾仙仙秀眉敛起，“所以呢？你想要做什么？”

谢澜微垂下眼，嘴角弯起：“我不想做什么，我只需要顾姐姐帮我一个忙。”

……

顾仙仙看着门被关上，发怔了一会，才拿起了早已冷掉的茶盏，啜饮了一口清茶。

放下茶盏后顾仙仙揉了揉额际，方才缓过劲头。

想起刚才谢澜跟她说的，顾仙仙心有余悸地阖目喃喃，

“谢司司，你可真是生了个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