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苏蔷薇接下来的话彻底让他变了脸色。

“伊迪·库拉索。出身沙土星市民家庭，早年父母双亡。依靠盗窃抢劫为生，黑暗世界里最下等的货色。直到三十岁那年，靠虐|杀贫民窟女童在星网上走红。”

“和你一样变态的人，或者比你更加激进的人追捧你，使你成了什么人体艺术家。好听的头衔戴久了，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

伊迪脸色大变，急急忙忙站起来，手伸向最近的报警器，嘴里花言巧语的拖着时间：“哦，美丽的小姐！你是我狂热的粉丝吗？太好了，我最愿意满足粉丝的愿望，不论是我的作品，还是金钱地位，你要什么我就会给你什么。”

他养尊处优惯了，动作称不上多么的敏捷隐秘，苏蔷薇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她不在乎，只是随手用血线将他捆起来。

伊迪先是大喊大叫，求人救命，加上诅咒苏蔷薇不得好死，什么难听骂什么。然后奋力挣扎，憋得脸通红，然而没什么用。他就像一只被电网网住的蛆虫，无力地在水里翻滚。

苏蔷薇好整以暇坐下，隔空抽了他一个耳光。

伊迪的半边脸高高肿起，吐出一颗牙来。他终于不敢乱说话了。

“我听说，你最得意的作品是一个手提包？”

那个手提包的包身以十五岁少女最细嫩的皮肤制成，提手则用了小婴儿的一整条脊椎。

当然，这些“材料”都来自于贫民窟。那里的人命不是命，可以公开拿来叫卖。

伊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窜上来，甚至自己的脊椎也开始隐隐作痛了。

那确实是他最得意的作品没错。为了包包手柄的灵活度，那些婴儿甚至经历了惨无人道的折磨。因为伊迪坚持认为，只有死前足够痛苦挣扎的“材料”，才能灵活柔软，符合他的标准。

不过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实话实说，他编了一套什么儿童重病他出钱救治无果，只能忍痛将其“永远留下来”的说辞。

苏蔷薇当然不信，她早就掌握了全部的资料。这个胆小恶心的男人，吓得满脸鼻涕眼泪，折磨别人时想必不是这种嘴脸。

她说：“好啦，你也享受了这么多年，是时候为那些无辜的人命付出代价了。”

伊迪大声喊冤：“在法律上，我是完全无辜的，你这是在动用私刑。你才应该付出代价！”

“为什么不呢？”

“不过你放心。我是个好人，会让你干净利落的死掉。没有痛苦的那种。”

血线随着主人的心意将他拉进温泉里。

猩红色的线条丝丝缕缕，在汤池中涌动，像是糜丽的地狱之花。

伊迪的呼救声化成了一串泡泡，他手臂奋力伸出水面，想要抓住些什么，但最终还是被拉回池底。

他失败了。

水花扑腾了许久，终于渐渐安静下去。

人类血液仿佛最上等的颜料，一圈圈荡漾开，掩盖了猩红线条，污染了那一池温汤。

跟那些被他虐杀惨死的女孩的血液一样红。

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