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陶芸锁进房间的未迟用力摇晃几下门,上面的黄漆倒是脱落了不少,零零落落掉了满身。
未迟表现得很平静。
后撤几步,侧身飞踢,房门伴随着一声巨响猛地折成了几瓣,破碎的木板稀里哗啦散了一地,只有寥寥数许还横在未迟眼前。
葱嫩如玉的手指搭上链接着扇页的零碎木板,在陶显和陶芸猝然震惊的目光下,未迟如同撕碎纸张一般把挡路的几块木板捏成了巴掌大的碎块,一点一点扔在水泥地上。
面色平淡如水,仿佛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她抬眉望向客厅里的两人,缓步走出,视满屋的杂乱于无物。
陶显捏紧酒瓶,心虚般地后退几步,未迟刚刚的作为虽比起黑路子的手段不算太过,然而事发突然,常在黑色边缘徘徊的陶显也一时被唬住。
不过很快他便惊醒,露出要将未迟拆吞的狠毒,醉酒给他尖瘦的脸充入勇色,他猛地抡起酒瓶向桌角边缘砸去。
“啊———”
锐利的碎片四散飞舞,陶芸受到惊吓猛地后撤,抱住腹部大口喘息,身后摞起的酒瓶顷刻纷乱,她撑着身体露出惊色。
“□□就是欠揍,不打几顿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陶显很满意陶芸的惊慌失措,狞笑着将瓶子的断口对准未迟,恶意逼人。
未迟漠然地审视着他,目光像是在看一块案板上待宰的肉,细细地沿着纹理滑落,一寸一厘将骨肉切割。
她什么也没说。
陶显的神色却在一瞬间变得惊骇。
未迟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折过手腕,蓦然将断口横在他的脖颈,祂从来不喜与人多嚼口舌,更擅长于实干,将迟常说祂这样容易丧失很多乐趣,未临则常对祂干脆利落的做派表示赞赏。
未迟自然会偏向未临,虽然祂没见过未临出手,但祂想她杀人的手法也定是干净得像她这个人一样清透,看似简单纯然,而又时常神鬼莫测。
陶显在未迟手下想要挣扎,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一个女孩压制,自然心生怒气,又极度蒙受羞辱。
未迟将断口迫近一瞬。
陶显怒气更甚,出口成脏,挣扎愈烈。
未迟一寸一寸将断口移向命脉,他每多说一句,挣扎一分,死亡的阴影就早一步将他围拢。
陶显终于不敢再动。
脖颈处流下血液,像一条暗红色的爬虫。
他意识到未迟真的会杀了他。
“冷、冷静。”陶显头冒冷汗,勉强抖出一句话,手腕被未迟翻折着,他能清楚的听到骨头错位的咯吱声。
“别杀我!”
他惊恐喊道,浑身瘫软。
未迟神色不变,钳住他手腕的手只用力一折,轻松得像是折断一根筷子,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入耳,干净,短促。
“啊啊啊啊————”
未迟捏碎了陶显的手腕,引得他嘶嚎着不管不顾的奋力挣扎。
陶显另一只还有空档的手抓住了一块玻璃碎片朝她划去,未迟只微微侧身,双手成掌,忽扣向陶显的双肩,接着猛地外翻,手腕发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