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不作声的换了个趴着的朝向。
但后面的人依旧起劲,又捞了一把她的马尾辫。
许星苒坐直了身子后,烦躁的回头。“你干什么?”
“我后面的短头发比较多,很容易松的。你以后不要……”
然后她与半弓着腰往她桌子上放保温杯的人面面相对。
黑亮的瞳孔里倒影她略显烦躁的影子。深刻的五官与她只有十公分左右。
周云起表情淡淡,把保温杯放稳,抽手,在座位上站直身子。
许星苒看了眼桌子上的保温杯,再看他。
“热水。去物理组接的。”周云起淡看着她说道。
“哦。谢谢。”许星苒转过头,他怎么知道的?
她悄咪咪的往桌洞看了一眼:她就根本没往桌洞里放!
她又顺手摸了一下口袋。果然有一小角在外面露着。
许星苒:“……”
她的口袋怎么老是往外露东西啊。
上次说周云起的八卦,被他听到,就是因为他提醒她钱露出来了。
她使劲地往口袋里塞了赛。
她伸手握住保温杯,往后悄悄的看了一眼。
“怎么?又要找我道歉啊?”周云起低头翻着试卷,像是感应道她回头似的,说道。
谁要找你道歉啊?
许星苒尽量的理直气壮,“即使如此,你拉我头发,我说你不对啊?”
“你要是把马尾扎前面,我肯定不拉。”周云起理不直,但气更壮,伸手比了一下她马尾的长度,“就这么点扎着,谁能控制住自己的手呢?”
把头发扎前面还叫马尾吗?
不对,谁会把马尾往前面扎?
“我以前的后桌就没有。”她以前的后桌是陈玉涵,她们要是能到互顺马尾辫的程度,也不至于现在互相装作不认识。
“杨臻其?”周云起吐字,掀眼看着她。
哦,对。确实是杨臻其当她后桌比较久。
“对啊,人家就没有。”
周云起与她对视,清沉的声音戳穿她,“你明明是转班后才扎的头发,他是没来得及吧。”
她确实是转班后,才把她半长的头发扎起来的。
她当时心情比较烦,又觉得头发又半长不长的特别碍事,她才会把头发扎起来。
她看向周云起,他怎么这么清楚?
周云起瞥她一眼,声音如冰,“我又不瞎。”
那张无情的嘴继续说道,“你干嘛剪个那么短的头发。第一次见你去女生厕所,我差点举报给老师。”
许星苒:“……”
瞬间垮脸。
她是中考前剪得短发,那时还是个沙宣头,并没有太短。暑假里头发又长长了些,正是盖住脖子、又不好扎起来的尴尬时候。她怕军训太热,高中开学前又剪了一遍。
她去的是外公家属院门口的克里斯提娜大姨开得理发店。大姨剪了二十年的头,主要顾客是老人和小孩。
当时正是开学前一周,有好多家属院的男孩被父母拉去理发,都是越短越好。大姨可能是剪顺手了,一剪子下去,几乎是给她换了个性别的程度。
她当时哭了整整三天。每天都被丑醒。
然后整个军训期间,又伴随着应悦的嘲笑声入睡。
她真的是好不容易将头发长成今天这个程度。
“第一次见你扎起来后,我就手痒了。”周云起礼貌微笑道。
幸亏这水是热的,不然我肯定泼你脸上。
许星苒轻咳了一下,将保温杯打开,瞬间一股热气出来。她倒一部分水后,还给周云起,大度道,“给你留了一部分。”
周云起接过去,语气平淡,“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