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2 / 2)

随后他外出买了驾马车来,又给玲珑备了个帏帽,抱了人出客栈,未曾退房,便驾着马车往城外去。

行至城门处,不出预料,果然遇上了搜查。

好在玲珑的面容被李睦用易容的术法遮了去,这些守卫也不曾查探出什么。

李睦自己常年做的事,大都危险可怖,见不得光,为免招惹江湖各处和朝廷的追杀,他每每行事都会用易容术法遮去自己的真容以假脸出现,多年来,早将易容术练的炉火纯青,骗过这些守城的人自是不在话下。

终于出了颍州城门,李睦驾着马车,一路向西,往他原定的目的地——洛阳去了。

马车摇摇晃晃走了好一阵,驶离颍州抵达了下座州县。

玲珑迷迷怔怔醒了过来,她脸上痒的厉害,这才将她给折磨醒了来。

玲珑醒来,下意识挠着脸颊,掀开车帘子问外头驾马的李睦:“怎的我还睡着便上了马车?”

李睦握着缰绳回首看她,正欲答话,便被她脸上的红痕给惊了下。

他赶忙停了马车,从腰间取了药膏递给玲珑道:“脸上痒吗?先把药涂了罢。”

玲珑接过药膏,拧着眉头问:“我也不知道脸上是怎么回事,睡梦中便痒的厉害,挠了几下,皮肤泛疼也就醒了过来。”

李睦拧眉细细端详了下玲珑的脸,如实回道:“是我在你脸上用了易容的物件,许是你对那用作易容的物件,有些不适之症,把这药膏涂了卸去易容的物件,也就无事了。”

易容?玲珑拿着这药膏目露不解。

李睦给她解释了自己在街上见到了她的画像,有人说她是窃宝的逃奴,要将她缉拿归案。

玲珑一听就猜到应是自己昨夜逃出的那地方里的人使得什么手段。

她如此想着也就没接这话,只是拿着药膏瞧着,摊开掌心对着李睦道:“铜镜呢?”

李睦一怔,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是没带过什么小铜镜的。

他有些无措,回道:“我身上并无镜子,你依着手感在脸上抹开就是。”

玲珑横了他一眼,心道,都瞧不见怎么涂药,便将手中药膏重又扔给了他。

“那你给我涂。”

李睦愣了愣,瞧着近在眼前的沈玲珑,耳根红了几红。

到底还是将药膏均匀摊在指腹,抬手一点点细致抹在玲珑脸上。

他掌心烫的厉害,药膏很快便被晕开,玲珑脸上的易容也被褪去,露出了她原本的脸来。

李睦将她脸上易容的东西全部卸去,又取了水袋给了洗了把脸,才收回手来。

“好了,接着去睡吧。待寻到了下个落脚的地方,还得喝药呢。”他声音哑的厉害,玲珑抬手抹去脸上水痕,脸上察觉不出痒意了,应了声好,便回了马车内。

李睦看着她好生做好,才重又驾马动身。

从颍州到洛阳路程算不得远,只是李睦顾忌玲珑病着,故而前一段路程总是走走停停,待玲珑风寒痊愈后,方才加快了进程,往洛阳赶去。

两人终于抵达洛阳,与此同时,玲珑失踪的消息也传到了狼巫山。

狼巫山药水里浸泡着的祁墨,收到了下属送来的密信。

原本颍州的下属是想着能赶在第一封寄出的密信到达狼巫山前,尽快在颍州城内抓到了玲珑,却没想到,翻遍了颍州城也找不到人。

早收到了第一封密信的祁墨,一直在等着第二封寻到人的密信送达。

可今日第二封密信送来,他的脸色却比狼巫山的药水还要黑沉。

“好了,不必大张旗鼓的寻人了,暗地里寻,莫要惊动了京中的人,哪个出的主意,竟画了画像满城寻人?唯恐京中不知晓沈姑娘在颍州吗?传信回去,把颍州城里沈姑娘的画像都找回来销毁,封了那处院落,本王回颍州前,不许任何人踏足。”

颍州城里祁墨的人马是两批,一批是他从京中带去安排在沈玲珑身边的随从,另一批则是颍州王府里的人。

前者知晓玲珑的身份,后者却不知晓。

因为颍州王府里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颍州当地买卖的奴仆或是颍州地方官员官员安排的,祁墨不能全然信任,故而一直并不打算让他们知晓玲珑的身份。

也正因为这些人不知晓,在寻玲珑时,便画了画像搜寻,那些祁墨从京中带去的随从,又不曾说穿玲珑的身份,寻人的主力,也是颍州本地官员,京中去的那批随从,插不进去手,这才让那些人拿着画像在城中寻起了人。

祁墨的吩咐传回颍州,颍州的地方官员寻着画像,急着销毁,皆是怨声载道。

“你说咱们此后的这位王爷奇怪不奇怪,他养的女人跑了,咱们帮着可劲的找,这不落好还得训斥,就因为画了这画像,这画像里的小娘子生的也不丑啊,怎的就这么见不得人。”

“嘘,你别说了,我可听说了,那女人是个有夫之妇,咱们这位王爷,不定使的什么法子将人给弄到了颍州,可不得遮着掩着,唯恐那女人的长相传了出去……”

“原来如此啊,我听说咱们这位王爷在京中最是循规蹈矩啊,又至今未曾娶亲,还是个有疾在身的,怎的竟和那从前的三皇子不相上下,也是个荒淫无道的主儿。”

“循规蹈矩是在京中,如今到了封地,天高皇帝远的,可不是想怎么放肆怎么放肆。”

“好了好了,这些烧的差不多了,走吧走吧,去旁的地方找找。”

“好,走吧。”

这两个小官吏往外走去,接着寻城中可有遗落的画像。

一阵风吹了来,那还留有玲珑大半面庞的画像从火盆中被风吹了出来,竟吹进了祁墨下令封禁的那处的院落。

颍州这地界天高皇帝远。便是寻常的小吏小官们,大都也比京中的那些个官员们敢言。

两人边走,边议论着。

“要我说啊,也就是咱们这位王爷残了,不然,恐怕是和从前那位三皇子一个下场,死了都找不到尸体。”

“可不是嘛,若是咱们王爷身子好,当今陛下,哪能容忍他好端端的来封地。不过这腿残了也有好处,起码命是保住了。”

“对了,我听了些消息说,宫里的新帝,好似是昏了快半月了,这皇帝若是撑不住了,咱们这王爷,可就是皇室的独苗了,啧啧啧,到时候啊,说不准,咱们也能跟着升官进京去。”

“你说什么胡话呢?这样的消息也能信?何况,咱们王爷可是废了腿的,古往今来,你见哪个皇帝是个残疾的,净胡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