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久才慢慢吸了点空气进入难受的肺部。
琴酒不会尽全力,但是他会一直把她往死里打。现在的她还够不上曾经的高度。
曾经旗鼓相当的对手变成了被压着打的一方,还真是格外的屈辱和难受。
……
清水久的灰色眼睛慢慢染上了猩红色,身上不知道被摔出了多少青紫,再来几次,骨折也在所难免了。
被血浸湿又干透的头发一缕一缕地搭在两侧,脸上带着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血液的粘腻。
对于她来说,这一晚时间太漫长了,漫长到如同跨越天桥,永远看不到尽头。
血液一点一点地打湿了衣服,大脑在一次一次缺氧中晕眩。下唇咬出了几处血珠,她必须保持清醒。
琴酒如同抓住老鼠的猫一样,肆意玩弄着,嘲笑着,丝毫不在意玩具的生死。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清水久的耐力已经到了极限。看来,这些硬性指标是决定了她的生理基础。
生命值不到六十,她什么都做不到。但只要过了及格线,剩下的就任由她来决定上限了。
比如在战斗中的反应,这些关于脑力和心理素质的,就完全有潜能可以开发。
不得不说,在生理受到限制的情况下,清水久的脑袋运转得越来越快了。
在一次一次对招中分析琴酒的习惯、招数以及反应。只有这样,才能在他的手下求得一丝活路。
琴酒的银色长发随着他的走动而飘荡着,如同银海一般地柔和耀眼,本来随身不离的黑帽也在激战中扔了出去。
他确实是个美人。
一个在黑暗中肆意生长的美人。
清水久抬起眼皮,冷冷地盯着他。
终有一天,她会让他躺在地上喘息,就像她现在一样。狼狈得像条丧家犬、落水狗。
没了帽檐的遮挡,琴酒那双眼睛也完全露出来了,泛着刺骨的冷意。
琴酒俯下身,恶劣地用手指勾起了清水久的下巴,饶有趣味地打量着。
嗤笑一声:“小不点,你还是没有赢过我。”
依稀记得,当年他和几名代号成员被boss叫去看几个少年训练。自带的阴森的气息阻止了那些少年靠近他的脚步。
可清水久偏偏因为他身上清冽的酒香而选上了他。boss大笑一声,就让他把小不点带回去训练了。
他自是没什么耐心。每一项失败的惩罚都是见血的,甚至于带着死亡的风险。直到他一次不慎受伤,看到小不点眼里的恨意和恶意的时候。
他体验到了猫抓老鼠的乐趣。驯服这样骄傲的人该是多么美丽的事。
……
没想到的是,小不点活着成为了新的代号成员,并一步步爬到了和他相当的地位,以及相当的武力值。
琴酒略带怀念地,又带着十足的恶意,狠狠地碾在她的伤口上。看着她因疼痛而不停颤抖的身躯,她的眼里没有任何惧意。
琴酒无趣地松开了,起身接通了电话:“伏特加,过来接我。”
天已经微亮。清水久用水冲了一下身子,穿着那身和琴酒相差不离的黑风衣进了组织的医疗室。
她必须在天完全亮起来之前潜回夏石江和的家里。
……
雪白的医疗室里。
清水久面无表情地躺着,好似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眼眸的猩红色慢慢地褪下了。
医生进进出出地忙碌着,酒精,钳子,药酒以及特效药,毫不吝啬地往伤口倒去。
是极痛苦的,但其药力可说得上是非常有效的。
医生全程保持安静,棕色的眼睛尽量不对上病床上人灰色冷漠的眼眸。
这个人从以前就一直这样伤痕累累,甚至几次濒临死亡,几年未见,再见面时竟也这般。
医生并不想怜悯她,这是个恶魔。在她心里,医生可能就只是个招手即来的工具人罢了。尽管每一次来医治的都是她这个医生。
但看着一个只到腰的少女一点点到现在的冷面杀手,对于医生来说,她能看到时间消逝的痕迹以及,对于自己的警醒。
在这样一个黑色组织里当个医生,久了总会产生一丝丝对于这些杀手的怜悯。
那只会害了自己。
清水久本想趁机开个直播,但转念一想,如此狼狈的自己,又没有人气角色,说不得人气会下降。
待伤口都处理完毕,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清水久套上一身男装,踏出了训练场。
阳光已经完全升起,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此时有些模糊。清水久眨眨眼睛,为了防止秘密曝光,她并没有叫人来载她。
墨镜口罩黑帽,清水久小跑着攀上了栅栏,翻跃了几处建筑,避过监控,成功潜回了夏石江和的家中。
她的空间天赋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因此,很少有人能逃过她的追捕,或者追捕到她。
清水久摸了摸身上的伤,有些地方又开始撕裂了。不过她很满意,她会受直播间的限制,但并不是所有。
这一点足够让她高兴了。
等伤好了,就出个任务,直播一下,顺带撇开清水久和夏石江和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