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这么干净……

我从管道里冲下来，身上多少都沾了内壁残留的鳞片和淤泥，显得有几分狼狈。

反观苏渊墨却一尘不染的。

我忍不住暗暗骂了句：“臭男人……也不说一声就把我从上面推下来，有本事你晚上别睡觉，小心我把你蹬下床！”

这里的环境很空，所以即便是我小声自言自语，苏渊墨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苏渊墨嘴角的笑意加深，温柔地倾听着我吐槽他。

显然他很喜欢逗我。

这时，我注意到苏渊墨在看着我。

于是我闭紧喋喋不休的嘴，假装无事发生，说：“别愣着了，赶紧走吧，先去找霍巧玉他们。”

他淡淡应了声：“嗯。”

这家污水处理厂亮着灯，大半夜的各种机器都还在运作中，应该是有工人在上夜班。

我和苏渊墨轻手轻脚地走在厂房里。

这里应该是个办公区，除了刚才我们掉下来的那个大水池，其他区域几乎都是办公室。

走廊的地上有水迹和鱼鳞，我和苏渊墨顺着这些线索，一路走到了厂房外。

一阵冷风吹过，把站在厂房门口的我冻得哆嗦了起来。

我观望着厂房外的环境。

黑漆漆的夜色中，数十盏路灯点亮了整座污水处理厂。

厂房外有很多排列整齐的巨大蓄水池。

蓄水池被一圈围栏拦住，防止人掉下去。

其中有两个水池是圆形的，一条钢架横穿过水池，悬在水面上。

苏渊墨看了眼地面上消失的痕迹，沉声道：“那些鱼鳞和水迹不见了。”

的确，线索到门口就断了。

“他们会不会还在这栋厂房里没有出去？”我问。

“不可能。”苏渊墨环顾四周，“这间厂房里没有密室里那种强烈的鱼腥味，而且我们一路走来，也没有足够容纳二三十个人的办公室，他们已经离开这个厂房了。”

这个污水处理厂的位置比较偏僻。

放眼望去，除了厂区内的水池之外，围栏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树林。

光凭霍巧玉和邓平澜两个人是不足以带着二三十个无法正常行动的半鲛人翻越围栏离开这里的。

除非……那群半鲛人自己长腿跑了。

正当我沉思之际，苏渊墨忽然说了句：“恐怕那些半鲛人已经进化完成了。”

我皱了皱眉，“你的意思是说……那些半鲛人已经变成了完全变成了真正的鲛人？”

“嗯。”说话间，苏渊墨望向污水处理厂的水池，“痕迹到门口的消失了，他们很有可能是自己徒步走出这间厂房的。”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问：“你觉得他们是进了厂房外的那些水池了？”

“现在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否则的话，这附近的树林里应该有鱼腥味。”苏渊墨道。

闻言，我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手心。

之前海凌在我的右手手心里画了一个圆圈，又在圆圈里画了一颗星星。

这是一种特殊的印记，能够让我召唤出海凌。

海凌是鲛人，他可以自由穿梭在任何水域。

只要是有水的地方，都可以召唤他。

不过我召唤海凌的次数屈指可数，和他的关系也没熟到随叫随到的份上。

也不知道这个召唤的印记现在还管不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