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都知道的事情，这些人类不知道？

并不是！

是一直以来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突然转变太快，不愿相信而已。

在众人一片质疑声中，冰栾承受着痛苦，任由鲜血流淌下来，染红了长衫。

牙根紧咬，颤抖说道：

“我从被逼着加入灰雾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

“所以我杀敌身先士卒，就是希望能够死在战场上，成为一名烈士。但我没想到，反而因此成为一城之主！”

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苦笑，鲜血流淌到了酒窝中，而后又缓缓流淌下来。

微微挺直了身体，继续道：

“可谁又能想到，我越是拼死战斗，灰雾就越不会放过我。控制了我整个家族，逼迫我筹建整个区域分部。”

“我想强大，我想解脱，我想逃出生天，却无法割舍家族的牵绊。”

说到此处，眸光扫过了现场的众人。

眼神中的落寞与无奈，溢于言表。

声音沙哑，没有办法多说一个字。

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但她依然想要挺直身体，想要傲然面对所有问题。

现场的众多属下，以为听错了，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尤其不是灰雾组织的人，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城主的身先士卒，竟然就是为了战死沙场？

难怪可以不管不顾，奋勇杀敌。

心中存着必死之心。

但，因为家族被人控制，心中又有些唏嘘。

不知道该怎么评判。

相对的灰雾组织成员，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全都沉默了。

她被人控制，现场的这些人，哪个又不是被控制的人呢？

一个个脸色全都带着无奈，依旧要承受陈凡的腰牌挤压之苦。

陈凡摇摇头，道：

“灰雾组织的人，可以威胁你一个人，却不会一起威胁这么多人？你却硬生生的将整个城主府，几乎变成了灰雾组织的分部。”

“甚至，在下面开了万族会馆，不死基因实验。若是你没有半点主动，我绝不相信！”看書喇

他对灰雾组织实际上并没有太大的仇恨，仅仅因为几次三番的截杀。

明明只是为了强大而已，却要承受别人的攻击，多少有些不能接受。

必定要彻底灭掉，给后来的天才争取更多的成长机会。

无论她最开始是什么理由，击杀了天才就必须承受后果。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是陈凡最简单的想法，也是所有人认可的公理。

不可能因为她实力强大，就可以免除责罚！

冰栾闻言，脸上只有苦笑，道：

“我不怨你，也不怨其他人，怨只怨自己命不好，被灰雾组织盯上，早早的成为棋子。”

“杀人偿命，我早就想着解脱，一了百了，再也不用承受心理的煎熬。”

“之前是不忍心，现在又有何不忍心？”

说完这些话，目光转移到了下方的众多高手身上。

凄苦一笑，道：

“是我害了你们，如果到了阴曹地府，可以来找我算账。虽然你们并不是我引入灰雾组织，却也因我而汇聚在此。”

“你们死，我并不惋惜，甚至觉得应该。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人类天才血液，死有余辜！”

“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她说到最后，神情没有一点慌乱，显得十分淡定从容。

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一天。

她是看开了，但其他灰雾组织成员却不能接受。

纷纷鼓噪起来：

“御主，你不能这样？你说过要带领我们建立强大的帝国的！”

“对对，我们还不能死，我们都是人类中的佼佼者，可以击杀无数万族生物！”

“不能这样？我要活下去！”

有人感受到了城主的死意，却根本不想就这么结束生命。

生活一直不错，怎么能接受突然死亡？

冰栾终于洒脱一笑，道：

“我若不将你们控制在手，危害不是更大？如果不给上面画大饼，死亡的天才不是更多？”

“哪个人不是沾满鲜血？又有何不甘？杀人者，人恒杀之！”

并没有安抚他们，而是说明残酷的事实。

现场的西门汉等人，怎么都没想到，城主会亲口承认所有罪行。

并且，将他们组织的人全都带上了。

为的就是要一网打尽，一个不留。

哪怕听到了忏悔，听到了死有余辜，但心中的震撼依然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