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跟自己想的不一样。

李桂琴打好的腹稿，再次没了用武之地。

她惊讶的看着田媚儿。

试图找补：“这样啊……我……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帮不上你们什么忙，还经常给你们添乱，我，我是真的不愿意拖累你们！”

“没有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跟立东都能挣钱，家里不缺吃不少穿的，不差你的一双碗筷。再说了，来年四月份，孩子也就要出生了，我跟我妈都挺忙的，你回去，正好帮我们带带孩子。”

“啊……带孩子啊……”

李桂琴的神色陷入了迟疑纠结中。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最担心的就是田媚儿会让她回去。

“其实你今天要是不来，我也想去找你呢，我跟立东商量好了，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当初让我哥带你出来，也只是因为万玉环那件事闹得太难看，让你出来散散心而已，现在，我看你的气色好多了，心情也不错，这个时候回去正好，明天我跟我哥打个招呼，咱们就一起走吧。”

“昂……”

李桂琴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勺儿，我想……”

“你想什么？别告诉我，你这个当奶奶的，从来没打算帮我们带孩子，难道你不想亲眼看到自己的孙子降生吗？”

“我当然想……可是我……”

田媚儿淡淡的笑了：“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要找对象，偏偏总说是为了我们。

我从来都不反对你发展第二春，毕竟男女之欢，人之常情，就连我自己亲妈想要找对象，我都是举着双手赞成的。”

李桂琴一时间被说的哑口无言：“我不是担心你们反对。”

的确啊，不管是秦立东还是田媚儿，都从未在这种事情上说过一个“不”字。

就连秦立东的反对，也都是建立在她找的对象极其不靠谱的情况下。

她只是想要跟两个人要人情而已。

田媚儿冷笑，这次也不掖着藏着，直接说道：“我真的是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总是喜欢玩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李桂琴低着头不说话。

话既然都已经说到这了，田媚儿索性也不再憋着。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从我们结婚到现在，你说你玩了多少花样，左一件右一件的，如果真的有用，也行，可从始至终，你都在做无用功。你算计来算计去，其实对我没造成过什么伤害，因为我不在乎你这个人！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李桂琴点头：“……知道。”

就像是路边的野草，脚下的尘土，是连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存在。

“你做了这么多，真正伤害到的，都是秦立东自己！”

“我……我是为他好！”

“我不想跟你掰扯这个问题，你究竟是为了他，还是为了你自己，你我心知肚明！”

李桂琴被戳穿心事，再次沉默了。

的确，不管是做什么，她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

这是无可辩白的事情。

“我问你，你现在跟娇娇之间的关系怎么样？”

“啊，还好！”

虽然在同一个城市里，可实际上一个月也见不上一次面，甚至秦娇娇从来没有来厂里找过她，都是她去找女儿的。

就算是这样，女儿也不会让她去严老师家里，甚至从来都没告诉过她严家的门牌号。

她去夜校找过她。

秦娇娇看到她的时候，脸就冷了下来，让她不要再去夜校打扰她学习。

她看出女儿对自己的排斥。

也觉得自己热脸贴冷屁股挺没意思的，更生气女儿的无情无义。

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生的她养的，怎么就能这么绝情呢？

她为此伤心了好久，觉得这个女儿真的是白养了，也是白疼她了，跟自己一点都不连心。

所以，母女之间已经有一段日子不见了。

田媚儿冷笑：“你总是指责这个狠心，那个绝情，怎么从来都不知道反思自己？娇娇以前明明是跟你一条心的，结果呢，她被人陷害，你还想着包庇害她的人，她只身在外，本来就很不容易，你惦记的不是她身吃的好不好，穿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人欺负，你就只惦记她能给你挣多少钱！”

李桂琴沉默着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