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教授醉心研究,性格也低调。
他开口求人,田媚儿还真是没想到,连忙说道:“有什么事您尽管说,只要是我能办到的,肯定不会推辞。”
牧教授眼神有些犹豫。
田媚儿下意识以为是牧青农跟王翠芽的事情。
心里有些抱歉,这种事,她好像帮不上多少忙。
不过还是耐心的等着牧教授开口。
“是这样的,我有几个学生,需要实践研究,却没地方去,我想着……”
原来是这事。
田媚儿瞬间松了一口气:“您想让他们来我这里?”
“是啊,我是有这个意思。他们在书本上学到的东西,分数修的再高,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反而是青农于耘萧红几个人,在你这里实习半年,进步更大一些。”
牧教授叹气:“其实如果按照之前高镇长说的那样,实现科学种田,我那些学生……”
也不会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可惜高镇长已经去世,科学种田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提起了。
牧教授这会儿想起来,又无比怀念高镇长,把他当成知己。
田媚儿本来也有意帮他,现在听他这么说,更不会拒绝。
当即同意了牧教授的想法。
牧教授也很开明:“既然是实践学习,你也不用想着给他们开什么工资,只要是提供食宿就可以了。”
“我心里有数。”
田媚儿没有大包大揽。
都是学生,生活不易,还没有工作,就要靠家里补助。
可实际上读农大的学生,又有多少是家境好的呢?
她不开工资,每个月提供相应的生活费还是可以的,反正在农村,也用不多少钱。
双方一拍即合,下了山,牧教授就跟儿子说起了这件事,让他回江城一趟,带人过来。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来的,牧教授心中有人选。
跟田媚儿定下实习人数。
自己给牧青农提供了一份名单。
牧青农第二天就回了江城。
徐征倒是在这里留了好几天。
也真的像是他跟朗渊说好的那样,没有镇上农村的来回跑。
他跟牧教授住在一起,两个人彻夜长谈,几天之后,徐征黑眼圈浓重,精神却很好。
跟田媚儿等人坐在一起吃饭,更是直接说道:“我现在才算是知道,为什么说知识就是力量。”
田媚儿差点喷饭。
怎么也想不出来,这人是怎么总结出这句话来的。
他怔怔的看着徐征。
秦立东问出他心中的想法:“这话是怎么说?”
“这几天跟牧教授住在一起,让我受益匪浅,以前只觉得种地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农民的儿子,我七岁就会扶犁杖了,种地能有多难,这简直天生的吃饭本领,可现在才知道,原来种地里,居然藏着这么多门道。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活到老,学到老,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牧教授显然对徐征这样上进虚心的年轻人也很有好感,再加上徐征带着城外城发家致富,向来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类人,当即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其实书本上更多的还是归类,实际上对老农来讲,他们那些刻在骨子里的经验,是书本上都没有的东西。”
看一眼天空,就知道有没有雨。
看一看土壤,就知道是旱涝情况。
有经验的老农民的确是能做到。
一群人边吃边说,很是感慨。
徐征也不只是没在三山村走走看看。
几天的时间,田媚儿带着他走遍了整个甜水镇。
同时也问了他快餐店想要叫什么名。
徐征对取名这种事,也不是很擅长,想来想去,只能用媳妇的名字顶上。
偏巧,他媳妇叫做翠花。
“就叫翠花快餐店吧。”
徐征越想越觉得好。
“这就是她的店,用这个名字真的是最合适不过了。”
田媚儿笑了,越发觉得这人性格不错。
徐征临走的时候,去找了朗渊,两个老战友聚了一次。
至于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田媚儿知道朗渊的性格。
他不会轻易相信人,徐征这样,两个人的交情定然深厚。
只可惜这几天方绽绽不在,不然的话,还可以带着她见一见老大的这个朋友。
徐征要走了。
田媚儿将广告牌跟牌匾送给了他。
牌匾上的漫画配的文字就是“翠花,上酸菜!”
算是剽窃来的,后世都用烂了,不过架不住这句话实在是太亲切。
果不其然,徐征很喜欢。
“这句话好,这就好像我在家里跟我媳妇说话一样。还有这个画,看着简单又奇怪,可却将我们家你嫂子的神韵都画出来了。这眼神,这表情,真的很像她。”
田媚儿笑道:“喜欢就好,你们快餐店开业,我也去不上,这就算是一点心意。”
一起被当做心意放上车的还有一百套餐盘。
“这么说可就见外了,你只要把孩子安安生生的生下来就比什么都好了,倒是我跟你嫂子,等那个时候要是有时间,一定会赶过来,不过要是实在是脱不开身,也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距离太远,双方太忙。
田媚儿自然是能理解的。
徐征给他们拿了水果。
田媚儿将蘑菇山珍都装上车。
徐征嫌弃她多心。
秦立东在旁边说道:“要是这么说起来,当初媚儿她们回来的时候,你们拿那么多东西,岂不是一样见外多心?”
徐征笑着不说话了。
他开车正要走,老汪跟林秘书赶着车过来了。
“还好,没走呢,赶上了。”
两个人下了车,气喘吁吁的搬东西。
也是山上采来的蘑菇跟榛子核桃松子之类的。
看到车上装着的东西,老汪一下愣住了:“你们送的也是这个啊?”
重样了,他觉得不太好。
林秘书笑道:“咱们这也没有别的特殊的东西啊,就这些了,管他是什么,各送各的,互不干涉就是了。”
老汪回过神来,赞同的点点头:“是这个理,各送各的,都是心意。”
东西装上车。
徐征说了两句太客气,却没有拒绝。
都是实在人,真的没必要玩那个花花面。
只是徐征还惦记着什么时候草药爷往w城走一趟。
田媚儿道:“我师父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你不嫌弃他,等忙完这一阵他就过去。”
跟牧教授一样,草药爷的心里也很喜欢这个虚心上进的年轻人。
得知田媚儿没有想要吃独食的想法,自然是不吝于传授种草药的讥诮的。
就像是之前田姥姥所说的那样。
这个人或许老了,不愿意再去拿什么行医执照。
可却不代表他不想将自家传承下来的医术发扬光大。
徐征点头:“我会在家里等着他老人家。”
他跟牧教授道别,牧教授嘱咐他:“不要忘记看书,如果有什么不懂得,尽管去问于耘,那小子不会藏私的。”
汽车启动,徐征跟众人挥手。
田媚儿看着汽车离开,想到迟清河,也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在跟他爷爷继续对峙中。
不过她眼下忙得很,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想别人。
徐征前脚走,牧青农后脚就带着农大的学生过来了。
田媚儿虽然已经很多事情不用亲力亲为,可是吗,给农大的学生安排去处的事情,还是要她做主的。
这些学生先跟牧青农身边,学习了几天,田媚儿就把人安排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