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走了。
衡文昊看看田媚儿离开的方向,再看看秦立东。
夏飞白看着田媚儿空出来的碗筷,有点担心:“上次那么大的烤地瓜,她还一口气吃了四五个呢,这么点饭,喂猫呢?”
秦立东闷声道:“她担心人家镇长大人呢,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夏飞白笑了:“你自己闻闻,酸气熏天啊。”
衡文昊也跟跟着劝:“你说你们要是为了别的事情,争的面红耳赤的,也值得,可你们为了我的这点破事,闹成这样……”
他还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要不是自己对朗渊的怨念这么大,这两口子根本不会吵起来。
秦立东轻哼:“跟你没关系,也不是为了你。”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挺不值当的,吃完饭就赶紧回去,哄哄你媳妇。”
“我哄她?”秦立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我什么时候要哄着她了。我是谁啊?我秦立东,从小长这么大,还从来没给别人赔礼道歉过。”
夏飞白提醒他:“刚才在门口,我好想听说有人今天在镇政府当众做了两千字的检讨。”
衡文昊跟着点头:“是啊,隔着一道门,我跟江老也听到了。”
秦立东:“……”
为了证明自己没错,秦立东吃完饭,却不肯回去,跟着衡文昊又回了兽医站。
老兽医看只回来两个人,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撵秦立东去追田媚儿,赶紧回去给人道歉。
秦立东愤愤不平:“明明不是我的错,凭什么都让我道歉?”
“咋的,心里不舒服?那我让你媳妇来给你道歉?”
老兽医把秦立东看无奈了。
他起身打算回家,可出了门,很快又回来:“她骑着摩托走了,我总不能走着回去。”
十几里地的路程,秦立东当然不会走着回去。
骑着老兽医的自行车回去了。
他的腰伤还没好利索,自行车骑得慢悠悠。
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田媚儿为了帮朗渊说话,跟自己争的面红耳赤的模样。
越想越酸,越酸越生气。
他甚至不知道问题究竟出现在了哪里。
或者,一切都应该从那份详尽周全的计划书开始说起。
他那个做事一向大而化之的媳妇,专门做的这份计划书,很难说不是因为对方是朗渊。
可媳妇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最清楚不过。
当初对李向远都那么绝情,区区一个朗渊,可没有李向远青梅竹马的感情,凭什么值得他媳妇这么对待?
秦立东想不通其中关键,只觉得肯定是朗渊背着他给自己媳妇灌了什么迷魂汤。
媳妇虽然不笨,可毕竟涉世未深,上当受骗也未可知。
他决定,回到家,一定要给媳妇掰开了,揉碎了的讲,让她认识到朗渊的确不是什么好人。看書溂
没想到回家之后,却扑了个空,田媚儿根本没回来。
田莺不知道这对小夫妻吵了架,见秦立东先回来了,还纳闷。
秦立东不想丈母娘担心。
只说田媚儿有事,自己就先回来了。
可没想到他在家里一直等到晚上,才等到田媚儿回来。
还没等他开口谈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被人叫走了。
原来杨宏昌今天从派出所里被放出来,去了李向华家里,被李向华赶了出来。
回了自己原来的家,更是连大门都没进去。
想到自己这么一顿折腾,结果鸡飞蛋打一场空。
不仅没把秦立东这个村长给拉下来,自己的副村长还被撤职了。
现在,家没了,小情人也不要他,就连自己的亲兄弟都要跟他划清界限,留下一封遗书,居然直接上了吊了。
人命关天的大事,纵然再怎么不待见杨宏昌,秦立东还是不能不过去。
到了那,杨大姐杨二姐早已经回了娘家,杨宏盛抱着大哥哭得正伤心。
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想到亲哥哥差点就这么死了,容易心软的杨宏盛怎么能不动容。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面色沉重。
杨宏昌有错,可的确罪不至死。
秦立东沉着脸,拿到了遗书,整篇看下来,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遗书就不说了,写的情真意切的,只不过差不多都是为自己开脱的话,后面更是指责妻子女儿不理解自己,自己现在都已经知道错了,为什么还是不肯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一切都回到原点。
夫妻之间,父女之间,甚至亲兄弟之间,原来这么多年,居然真的一点情意都没有,说翻脸就翻脸。
是不是真的要他死了,这些人才肯真的原谅他。
那他就去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