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湾看裴梓宁状态不对，忙道：“宁宁，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当然……”

录完口供已经是半夜了，秦湾带着枝枝和傅时聿都还在警局。

见裴梓宁出来，秦湾连忙把睡着的枝枝交到傅时聿手中，起身去拉裴梓宁，“宁宁，今晚先去我家住吧。”

裴梓宁和枝枝的状态都不太好，秦湾不放心她们母女两个单独住。

裴梓宁木讷的点点头，在这种时候，她唯一能依靠的只有湾湾了。

这一晚注定没办法睡觉，裴梓宁和枝枝去了秦湾那里，但精神状态依旧不好。

秦湾不放心，便跟她们一个房间。

枝枝人小扛不住睡意，但因为受到惊吓也睡得不安稳，时不时的抽搐一下。

而裴梓宁压根就没办法闭上眼睛，一闭眼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都是白天陆擎森倒在血泊中的模样。

裴梓宁睡不着，秦湾便陪着她聊天，免得她一个人胡思乱想。

直到天快破晓时分，俩人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当天晚上。

医院那边打来了电话，说陆擎森因失血过多，仍然昏迷不醒，且醒来的可能性很微小。

医生虽然说得委婉，但基本上判定了陆擎森成为植物人的可能性。

裴梓宁消化了好一会，才问秦湾：“有酒吗？”

她想庆祝庆祝。

庆祝那个男人不再来骚扰自己和枝枝了。

此时此刻，秦湾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去取了支红酒过来，给裴梓宁倒了一杯。

喝点也好，喝醉了就能好好睡一会了。

裴梓宁接过红酒道了声谢，一口气就喝了大半。

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他为了救枝枝不顾一切的画面，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总觉得这个人让她看不透，仿佛两个极端……

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或许……自己从来就没认识过他吧。

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无关情爱。

秦湾坐在她身边，沉默了一下道：“宁宁，其实有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裴梓宁红着眼睛看向秦湾，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秦湾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前阵子陆擎森去医院心里科被宋医生看见，发现陆擎森其实有人格分裂症。”

她叹口气，有点愧疚道：“这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说，但是，又怕你……”

对他旧情复燃。

裴梓宁怔愣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原来是人格分裂症。

怪不得他性格变化之大，而且叫人捉摸不透，那些想不通的问题，此时此刻也想得明白了。

秦湾一脸担忧的看着裴梓宁，说实话，就算陆擎森是因为人格分裂症才变得亦正亦邪，她也不希望裴梓宁在跟他有什么牵扯。

宁宁这几年太苦了，好不容易才重新开始，回归正常的生活。

裴梓宁也知道秦湾是担心自己。

她垂下眼眸，自嘲一笑，“我懂。”

换做是她，她也会这么做的。

即便知道了陆擎森是因为人格分裂症才变得喜怒无常，丧尽天良，她也不可能再回转心意，与他有什么了。

不过是清楚了他为何会在关键时刻保护枝枝。

大概是……虎毒不食子吧。

过去种种，就此烟消云散也好。

她的枝枝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不要再重复她们的悲剧了。

……

市警局。

小警员四点跑出去好不容易帮大家买到早餐，一个个饿得厉害，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南筝和肖肖又是熬了个通宵，两人神色都疲惫得厉害，但还强打着精神。

师哥左烨尽管饥肠辘辘，吃东西的时候依旧斯斯文文。

他一边吃，一边跟南筝还有肖肖分析这个案子。

南筝一边大口大口的咬包子，一边翻看录好的口供，虽然闻强被抓了，也都什么都招供了，但还有很多后续的工作要处理。

肖肖一口气干掉两个包子，差点把自己噎死，猛灌一杯水这才缓和过来。

看了看南筝，又看了看左烨道：“师哥，阿筝，你们先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吧，反正要紧的事都完成了，后续这些工作一时半会也做不完。”

南筝都不记得自己手臂还有伤了。

昨天抓捕闻强的时候，他手里拿着凶器乱挥舞，她手臂就是那时候被捅伤的，左烨为了夺刀也受了点皮外伤，但是当时工作要紧，回到局里谁都没时间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