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湾心里虽然吐槽,还是和傅时聿一块去了医院。
她发现外婆还挺喜欢傅时聿的,时常拉着他一起说悄悄话,她便去找医生了,想问下外婆多久才能出院。
“林老太太的情况基本稳定住了,随时都可以出院,但根据我们这周的观察,林老太太的心情、记忆力以及各方面状况都要比之前要好,或许还可以再留院观察一段时间。”
“好,听医生您的。”
秦湾心里清楚,新阳医院的疗养楼不管是医护人员还是环境都很适合老年人,尤其外婆曾经在这边住过一年,每天早上和晚上都可以和隔壁或则隔壁的隔壁病床姐妹一块去楼下花园跳舞。
还能认识不少朋友,比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家里好多了。
从医院出来。
傅时聿握住秦湾的手,“刚外婆告诉我,她新认识了两个好朋友,一个朋友的儿女在外地工作,一年回不了一次……”
秦湾侧头看他,“我外婆还跟你说这些?”
傅时聿:“跟孙女婿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湾:“……”
这人脸怎么这么大呢?
俩人直接回公司了,出了电梯就遇到了准备出去的欧少瑾,他目光在俩人身上转了一圈,而后落在秦湾……的肚子上。看書喇
稍纵即逝。
秦湾早就习惯了欧总揶揄的眼神,先一步走了。
她离开后,欧少瑾勾住好友的脖子,“恭喜啊!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功夫深,铁杵都能磨成针!”
傅时聿拨开他的手,“不会用成语就别用。”
欧少瑾又说:“你有没有觉得景之这两天怪怪的?”
傅时聿:“怎么怪?”
欧少瑾见他春风满面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耸了耸肩,“哎……陷入热恋中的男人啊!已经忘记咱们几个兄弟了。”
他径直进了电梯。
傅时聿也没留他,回办公室的路上想到刚才去医院确实没见到宋景之,搁平时他应该调侃调侃自己几句啊!
难道是这几天手术太多了,忙得见不到人?
刺耳的警笛声,男女混杂在一块的尖叫声,四处响起的喇叭声冲击着耳膜。
在这些嘈杂的声响中,简短的音节和熟悉的嗓音让裴梓宁回头看去。
“a……a……”
“枝枝!”
裴梓宁只觉着自己的心脏被吓得漏跳一拍。
她看见枝枝的身后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那个男人的脸藏匿在黑暗之中,她看不清对方的脸。
但却听见了枝枝的哭喊声!
男人拖拽着枝枝往后倒退,要离她越来越远。
“枝枝!”裴梓宁尖叫着朝人扑去。
她的手脚刚一动弹,疼痛在身上蔓延,铺天盖地袭来的痛感宛若要将她整个人所埋没。
疼!
这实在是太疼了!
裴梓宁疼得从噩梦之中醒来,浑身上下便像是被人拆开重装一般。
枝枝。
她的枝枝在哪里?
裴梓宁挪动着发现自己唯独只有左手能动弹得了,而右手就像是失去了知觉一般。
裴梓宁转动着自己的眼珠子。
周围入眼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什么地方?
“枝枝。”裴梓宁蠕动着双唇吐出模糊不清的字眼。
“裴小姐,您右臂粉碎性骨折,您可千万别乱动。”伺候的护士忙开口提醒道。
裴梓宁顺着模糊不清的声音方向看去,只瞧见一个护士站在自己床边。
对方的嘴巴一开一合,自己却全然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裴梓宁尽可能用尽全力攥住对方手腕,“枝枝……我的女儿枝枝呢?”
“抱歉!裴小姐,我并不知道您的女儿在哪儿。”护士摇头。
她只是陆先生雇来服侍裴小姐的,其他的一无所知。
“我要见枝枝!我要见枝枝!”裴梓宁激动地想要挣扎着起身。
女儿就是她的命。
她明明记得发生车祸的时候自己牢牢将女儿护在怀里,她都能醒来,她的枝枝一定会没事的。
护士一边按住她一边朝外大喊,“医生,医生!”
按照对方现在情况,她只担心对方扭动起来会撕裂伤口!
“医生!病人醒了。”
医生没进来,进来的是刚来医院的陆擎森。
陆擎森冷眼扫过护士,示意对方离开。
护士毕恭毕敬地朝人点头后,转身离开,顺道帮二人关上门。
裴梓宁抬头对上陆擎森的双眼,“枝枝呢?”
陆擎森轻轻勾唇,“你再也见不到她了。”
裴梓宁只能看见他嘴巴一张一合,却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她又重复了一遍,“枝枝呢?”
陆擎森站立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进来之前医生告诉他裴梓宁的耳朵因为车祸的缘故,听力比之前更弱了。
他缓缓走近她。
裴梓宁见他沉着脸逼近自己,整个人都绷紧了,仿佛一只愤怒的猫。
陆擎森忽的俯身凑到她的耳边,“你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裴梓宁的瞳孔极快地收缩放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的。
她用左手紧攥住对方手腕,死死地掐住,恨不得掐得陷入对方肉中,“你到底把枝枝怎么了!”
陆擎森缓缓勾起唇角,“这就是你逃跑的代价。”
“快把枝枝还我!”裴梓宁用尽全身力气,不顾身上的疼痛发疯似地捶打对方。
陆擎森死死地掐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
裴梓宁下颚吃痛。
陆擎森的额头和她相互抵着彼此,阴鸷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他贴上对方软唇,恶狠狠地在上头撕咬着,淡淡的血腥味。
“你真以为你和闻强的计划天衣无缝么?”
裴梓宁从挣扎变成惊讶和错愕。
陆擎森扯起一抹嘲讽的笑,“从你和闻强联系上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知道了。”
“琅山别墅尽在我的掌控之中。”
裴梓宁挣扎着想要起身,陆擎森却一把摁在她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