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好好说,慢慢说。”
刘郡尉温声道,“放心,我癸己府最是讲究公平,为一切不公伸张正义……你有什么苦楚跟我说,能解决的我一定会帮你解决。”
“刘叔父!”张散似情真意切,“昨日夜里,我张家遭遇了魔道贼人的戕害!”
“多年以来,我张家致力于打击魔道邪祟,诛除了众多厉鬼,因此都曾受到过道庭的表彰,有功德于人世。”
“可就是我这等良善之家,却在昨夜遭到了魔道妖人报复打击!”
张散说着说着,便是泣不成声。
那神态,那演技,说不定便是经过了一整个晚上的加急训练,堪称是娴熟与完美。
刘郡尉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口清茶,顺带着遮掩了嘴角的微微抽搐。
‘诛除厉鬼……哪有那么多的厉鬼给你们诛除?’
‘厉鬼多了,岂不是说道庭治下动荡不安,人心有怨?’
‘不然,厉鬼何来?’
‘毕竟厉鬼演化,固然有受到环境影响的,但也有因红尘牵连而成……能由外而内的演化,也可发自内心的蜕变,是人间大恨,是血海深仇。’
‘除鬼的绩效,向来是和州府的稳定相冲突的。’
‘需要铲除的厉鬼多了,说明这个州府一定糜烂不堪;州府若是大治,苍生安居,何来大怨演化厉鬼?’
‘既要鬼绩丰盛,又要州府大治,那是不可能的……湖弄谁的脑子呢?’
‘也就是下面那些不懂内情的苍生,才会欢呼两者兼得罢了。’
‘至于你张家,说是除鬼,实际上应该说是养鬼!’
‘薅一手道庭的羊毛,除鬼刷声望,换来特殊的行业资格与指标……等之后,又把那些厉鬼二次利用,绘制特殊符箓——替死符。’
‘若非看在这种符箓的份上,哪能让你张家这么玩?’
刘郡尉的内心很玩味。
他跟张家打了多少年的交道,还能有什么不懂的?
张家,从来就不是什么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