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很有南方特色,两排整齐的青瓦木楼,排列在石板路的两侧。
桥洞的下游,有一个废弃码头,不难看出往日的繁华。
想当年,这里造纸,运纸是何等的热闹。
如今只剩一个荒村,萧条破败,连鬼都不来。
我们穿行在老屋破墙之间,左拐右拐,进入一个很大宅院。
院子里一排排木架上,挂着晒着一根根的发黑的条状物,像是皲裂的皮带。
云泽拿起一根嗅了嗅:“是造纸的构皮麻。”
边上的簸箕里,盛着一堆风化的合欢花。
这儿应该是一个造纸作坊。
与我刚才见到的一样,墙边上有好几个大水槽,不过里面没有水,更没有血。
进入作坊,人皮明显地颤动起来,手臂像飘带般,一直往前方飞舞。
我们绕到后院,一口口大缸摆在院子里,特别像农村在制作腌菜。
云泽手指一挑,揭开最近的一个木盖。
他刚刚看清,便脸色煞白地合上了。
“里面有什么?”我好奇地问。
云泽捂着胸口,不断吞咽着口水:“我劝你别看!”
话音刚落,满院子的水缸,一个个发出闷响,咔嚓咔嚓地裂开。
每一口大缸炸得四分五裂,里面的东西终于重见天日。
一张张风干的人皮,刺痛了我的眼。
三十六口大缸,三十六条人命!
这还是我们看见的。
天知道水缸经手了多少批人皮!看書溂
我不敢想象,无法抑制的怒火,在身体横冲直撞。
我不忍地转身:“云泽,敖天佑,给我护法!”
“可是……”云泽想张开嘴,看着满地的人皮,余下的话都咽回肚子里。
“你放心看香,其他的都交给我们!”
“好!”我取出香炉,席地而坐。
手里的草香很顺利地点燃,我压制着满腔怒火,刚闭上眼,就看到好多人在我面前进进出出。
看打扮,应该是民国的装束,小工留着短发,却穿着褂子。
一个穿着长衫的老头,嘴里叼着烟斗,跟旁边西装革履的外国人谈笑风生。
“希尔先生,请移步厅内。”老头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红发的外国人迈步进去,老头给人使了个眼色,面前的百花屏风顿时转了一面,一张透亮的人皮平平整整地挂在上面。
希尔眼前一亮,惊叹地上前,手掌悬在人皮上,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宝:“太美了,这是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