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能除去这老妖,江陵还真不想就这么走了。
可眼下,手中倚仗不足,趁着对方示弱,他的最佳选择只能是借坡下驴先走为上。wΑp
‘若是画轴能连续使用,便好了。’
临走前,他朝后方榕树说道:“念万物有灵,这次姑且饶你性命,若再为非作歹,我必不容你。”kanshu五
能不能动手是一回事,姿态要摆足却是另一回事。
既然榕树老妖主动示弱,那他这番警告,也刚好恰如其分,增予威慑。
顺青石而出,未几,至前院。
那姓宁的书生拿着受潮的书本,正在外面晾晒。
天上依旧风和,
似乎之前的林中大雨,根本就没覆盖到外面来。
“宁兄,早。”
“早。”
江陵招呼一声,那姓宁的书生却只淡淡应了句,就转首复回禅房读书。
其人性子冷淡,颇内向。
‘就这般性格,将来就算是考中进士,于官场怕也是吃不开吧?’
看着天色尚早,启程郭北,也该动身了。
出了寺庙,他看向手中黑色戒指,尝试着再次将其转动。
待轮环转动一圈,忽而天地摇晃,那种日月颠倒的感觉又来。
再眨眼后,他果见自己已远离了寺庙,来到了一陌生村庄前。
‘这戒指,还真是具有腾挪之能。’
如此神奇的戒指,也不知那些狐狸是从哪处古墓里扒拉出来的。
且看阡陌之间,绿意盎然。
一条大江贯穿村前,江畔遍栽桃树,此时已分外妖娆。
农村屋舍鸡犬相闻,远近人语交叠嘈杂。
‘这倒是个不小的村庄。’
临近河边,双木成桥。桥下洪水奔滔,叫人望而生畏。
而对面河边,却有一童,于田埂嬉戏,一条黄狗跟在身后。
忽然,男童失足从田埂滑落,掉入水里。
黄狗振身而起,吠叫出声,扑到水里,就想救他。
奈何洪水太急,它拼命咬住男童衣服,却当场撕裂。
男童尖叫,顺水逐浪十余丈。
所幸田地里劳作的农夫瞧见,匆匆赶来,以锄头勾住,将他拖回岸边。
男童大哭,指着黄狗叫骂。
而农夫听了,不辨青红,拿起锄头就砸了黄狗几下,砸得黄狗伏地奄奄一息。
江陵蹙眉,壮胆跨过双木桥后,见农夫带着男童拖着黄狗正要归家。
田埂偶遇,他听那男童骂道:“这条死狗,刚才若非它咬我,我必不会掉进水里。”
农夫气愤填胸:“孙儿勿恼,咱这就回去杀之作食,黄眼狗留不得。”
黄狗在他手上,皮开肉绽,双目淌血。
双方错身之时,江陵开口道:“这位长着,为何要将这狗打成这样?”
对方个性倒也淳朴,只道:“少年外地乡客?”
“正是。”此时的江陵已经换了套衣裳,皆是聂倩昨晚所带,虽陈旧了些,但总算整洁。
那农夫听他回答,就说道:“这狗,黄眼无情,本是一亲戚临终所赠,却入我家后,总与孙儿不合。适才,它突然逞凶,将孙儿推入水中。这还了得?如此恶犬,自当杀之。”
男童在旁因浑身湿透,瑟瑟发抖,附言道:“都怪它,也好在祖父及时发现,若不然,我命休矣。”
江陵听之,心道年纪轻轻却谎话连篇。若非我亲眼所见,还真要被你蒙骗过去。
此时,黄狗似缓了口气,四肢抖动了一下。
农夫见之,便丢在地上,欲扬锄头,再砸一下。看書溂
“且慢。”江陵伸手阻之。
“小郎何意?”
“适才我在江对岸,乃是目睹这狗是在救这娃儿,而非推他下水。长者勿要错怪了它,害它性命。”
农夫不悦:“那你这意思,就是我孙儿在说谎了?”
男童气了,指着黄狗就斥道:“就是它,就是它咬我,才害我掉进水里的。”
“此事与小郎无关,你且勿管之。”农夫拂袖,不让江陵理会。
黄狗躺在地上,双目垂泪,似也知晓结果,喉中发出呜咽声。
“这条狗卖我如何?”
想着说不通,江陵干脆拿出一条珍珠项链,示于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