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和少女仅仅是在他的面前谈论了几句话，连半分痕迹都没有留下，让人无从查证。

也正是因为没有办法分辨得清楚，所以这件亦幻亦真的事情，他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可到底是事关自身生存的事，所以他即便无法分得清楚此事到底是真是假，但出于对死亡的恐惧和求生的欲望，他也还是在回家之后便收拾起了行囊，搬离了武英郡。

直到在快要踏出武英郡的地界的时候，老人听到了妖族破界而出，大举进人族地界的时候，才惊觉那晚发生的事情原来并不是梦。

那个男人和那抹魂魄虚影，真的做到了他们所说的话。

听完了他的叙说，楚八荒几乎立刻就意识到了那个男人和所谓的少女魂魄是谁。

不正是被傅别尘追查的司马泉和风里希吗？

只是听这老人的描述，司马泉的言行举止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

什么叫做“曾经属于他的一切”？他不过是司马迎用来迷惑外人视线的一个傀儡而已，能拥有过什么东西，让他不惜背叛人族也要夺回？

无论怎么说，真正应该心有不甘的那个人也应该是司马迎才对吧……

嗯？

嗯？？！

司马迎？！

在想到大总管曾经和她说起过的司马泉那日逃跑时的异常行为，再联想到他和风里希对话中的不忿，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她脑海中诞生了。

除非这个“司马泉”压根就不是什么司马泉，而是司马迎！

按照他和风里希的对话来看，他显然是有什么诡秘的功法能够将人的魂魄从身体里拉出来的，那么如果他同样也知道如何与人互换魂魄呢？

那日在屠妖盟誓大会上，傅别尘的的确确是将司马迎毙于掌下了的，这一点绝对不可能作假。

那么他们兄弟二人身份互换就只有两种可能性——要么当天去盟誓大会的那个人不是司马迎，而是他的替身司马泉，要么……

就是司马迎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在被傅别尘杀死的那一刹那，和司马泉互相调换了身体。

楚八荒在冒充风里希进入中极宫的时候是与他们兄弟二人都交过手的，司马泉那种草包不可能在其余四方天帝的眼皮底下动手而不被察觉，况且那天的司马迎实力的确强悍，所以绝不可能是和司马泉调换了身份。

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灵魂互换。

这一招她曾经和风里希使用过，操作起来虽然有一些限制，但的确不是不可能的，况且他们二人还是孪生的兄弟，想来只会比她和风里希更加方便。

难怪那日司马泉被提到傅别尘面前审问的时候那样的低调，恐怕也是害怕被傅别尘察觉到异常。

如此一来，他所有的那些怪异的行为就都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他为什么会和风里希结伴而行，风里希又为什么说自己能够降服妖族，这一点楚八荒却是毫无头绪。

在得知了这样一个大的秘密之后，她只恨不得立即就找到风里希，将事情问个清楚。

得到了她想要获得想信息，楚八荒自然也不会再停留在此地浪费时间，立即便动身朝着江郡进发了。

在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了前线战场之后，楚八荒毫不费力地便找到了在奋力厮杀的高端战力。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她在此处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曾经的西极天帝，海流西。

在看到楚八荒的身影之后，海流西也只是短暂地惊讶了片刻，便坦然地朝她点了点头。

“我就说怎么一直没有瞧见你，还以为你一直在养伤。”

曾经因为误会而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在面对共同的敌人的此时，倒是也能够心平气和地谈话了。

楚八荒顾不上过多寒暄，直接开口询问道：“傅别尘出了什么事？”

海流西诧异地挑了挑眉，随即看了一眼四周轮替下来正在休息的武者，示意楚八荒随自己来。

二人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之后，海流西才忧愁地叹了口气。

“因为害怕会对士气有损，所以帝尊失踪的事我们暂时还压着没有告知旁人，却不想连你都知道了。”

“前天我们在诛杀妖族的时候，和妖族的妖王打了个照面。”

“我当时离得不算太近，只知道帝尊在与妖王交手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便收了手，再看的时候他便已经没有踪影。”

“我们与妖王数次交手，却在她身上从没有占过半点上风，想来她身上是有些奇诡之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