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整日路程,才到了红叶山脚下。
一块巨大的石碑上‘罪渊’二字是用朱砂所写,红的似血,令人望而生畏。
这石碑得有三层房舍那么大。
不知疾风是否感知到了什么,突然暴躁起来,一尾巴抽向了那巨大的石碑。
啪的一声响,石碑从中间裂开了一道缝。
疾风越来越暴躁,又连续抽了几尾巴。
那石碑密密麻麻裂开了无数缝,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彻底碎裂倒塌。
多邑正想夸它一句‘疾风干得好’。
怀中幼儿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感应到了疾风所感应的东西。kΑnshu5là
她皱紧了小眉头,猛打了个冷颤,拼命往爹怀里钻。
“爹爹怕~快酒~宝贝不玩了~要酒~”
多邑顿时心疼惨了,紧紧抱住幼儿,不停地拍着背安抚。
“宝贝莫怕,莫怕,这罪渊奈何不了宝贝,爹的宝贝生来便肩负重任,是爹不好。”
疾风冲着山顶张开血盆大口,烦躁的扭动着身躯,似乎山顶有什么冲撞它的东西。
快三岁的幼儿,第一次深刻的感知到什么是害怕。
她小脸藏在爹怀里,小手紧紧抓着爹的衣襟,闹腾起来。
“爹爹酒~宝贝不玩~宝贝听话~酒呀~”
疾风的暴躁,幼儿的恐惧,山顶上的情况会有多恶劣,不敢想象。
爹心疼到窒息,但没办法,只能紧咬着牙,强迫自己狠心。
“宝贝莫怕,你是百兽王,亦是朝阳国的女帝,这是你的责任。”
幼儿还不懂什么是责任,此时害怕极了,快哭了,不停地嚷嚷。
“爹爹酒~不玩儿~宝贝要回家啦~”
爹眼眶红了,不停地亲吻宝贝的小脑袋,轻言细语的安抚着。
“爹爹不会丢弃宝贝,宝贝莫怕。”
“今日必须结束这罪恶,宝贝有疾风,这或许是天意,此事只有你能做到,爹若能代替你去做,就绝不会让你的双眼瞧见世间任何罪恶,可是这次……爹帮不了你……”
“朝阳国太大,这罪渊一日不填,便会有无数的无辜生命丧生,他们也是奶乐的子民,奶乐不能不管他们。”
听着爹的喋喋不休,宝贝藏在爹怀中,害怕被爹抛弃了。
罪渊——父母抛弃孩子的地方。
“奶乐是真命天女,怪婴无罪,奶乐得救他们,得赦他们无罪。”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爹的话,宝贝不哭闹,小脸依然埋在爹怀中,小手紧紧抓着爹的衣襟。
多邑紧紧抱着幼儿,再次骑上疾风。
“宝贝莫怕,有爹在,爹一直在,我们上山填了罪渊,立刻回家好不好?”
奶乐顽皮时令人头疼,可听话时又特别的乖巧,虽然很害怕,还是顺了爹的意。
“疾风酒~向山~填了呀~”
疾风不想上山,已经暴躁到了极点。
没有奶乐,爹是真的无法操控疾风去办此事。
奈何小主子听爹的话,奶声奶气的哄着它。
“疾风乖~爱你哟~填了坠…坠渊,我萌回家呀~”
幼儿‘罪渊’二字都还说不清楚,就要去办如此大的事。
疾风对这句‘爱你哟’简直没有丝毫抵抗力可言。
它立即投降,驮着父女俩朝着山上窜,动作十分狂暴。
刚离开不久,一群地方官兵和百姓跑了过来。
这是听见巨大的响动,闻声而来的。
一来便瞧见罪渊的石碑碎成了一大堆小碎石。
所有人惊白了脸色,面面相觑。
今日晴空万里,也没打雷啊!
如此巨大的一块石碑,咋就碎成了这样?
难不成朝阳国又要遭受什么劫难了?
一个衙门小官儿,慌忙吩咐身旁的小兵。
“你!快去告知荆大人!罪渊的石碑碎了!”
荆大人是本地的知府。
小兵更慌,开口嗓音都在发颤:“是…是……”
百姓们心中忐忑,议论纷纷。
“这莫不是不祥之兆?”
“实在匪夷所思。”
“此石碑坚不可摧,绝不可能是人为的,即便我们一身蛮力,也不可能劈碎它。”
“更不可能是它自己碎裂……”
“这石碑可是太祖皇所立,朝廷若是怪罪下来,该如何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