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风尘仆仆,终于赶在暴风雪来临之前,在一家客栈落了脚。
已经到了朝阳国的边境。
众护卫半点没敢松懈,反而是越靠近朝阳国越警惕。
云峰抱父女俩下马车之时,给父女俩戴上了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
前面探路的两名属下,提前订好了房间。
将军抱着父女俩进去,直接上了楼,去了最好的那间客房。
她们两百精锐小队先行一步,大部队还在后面。
这边关贫瘠之地,客栈很小,一次住不下两百来号人。
客栈总共只有十间房,没其他客人,女军爷们把房间全包了。
好在楼下大厅足够宽敞,住不下的就都坐在大厅里,要了热茶水和小菜。
店小二和掌柜的一瞧是本国的女军爷们,连忙恭恭敬敬的伺候着。
“实在对不住官爷们,本店破小,实在照顾不周。”
老掌柜诚惶诚恐的抱来几坛好酒,帮女军爷们倒上。
“这天寒地冻的,官爷们喝口酒,暖暖身子……”
顿时酒香四溢,一闻便知是上等好酒。
如此破旧的小客栈,还能有这么好的酒?
众属下互看一眼,都没动这酒。看書喇
其中一名小副将面无表情的接了话。
“有杯热茶水就好,你下去吧。”
老掌柜似乎更惶恐了,一副很怕官的小老百姓姿态,连连点头哈腰。
“好好好,草民这就给各位官爷烧水泡茶,都是些粗茶,各位官爷莫嫌弃,请稍等片刻。”
哑奴上下打量着老掌柜。
五十来岁的老妇人。
哑奴的眼神突然落在了老掌柜的脖子上……
有一抹淤青,像是掐痕。
她接着转头又打量了几眼那瘦小的店小二。
二十来岁的男子,走路一瘸一拐的。
看他双鞋磨损的程度差不多,若是腿脚有问题,两只鞋的磨损程度绝对不一样。
由此推断,他这腿脚应该是最近受的伤。
哑奴抬手轻轻敲了敲桌子,给众属下使了个眼色,暗示大家,有点问题,多留意。
众属下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哑奴接着用手比划了一个命令。
你们几个,出去打些野味来,客栈的任何东西不要碰,包括茶水。
二十几名属下领命,拿上佩剑,立即起身,办理此事。
而后哑奴上了楼。
二楼的走廊上站满护卫。
父女俩那间房有一扇屏风隔开,里面是卧榻和浴桶,外面摆着桌椅。
将军没要房间,与父女俩同房。
自然是把卧榻让给父女俩歇息。
一道屏风之隔,她在餐桌旁盘腿打坐。
此时幼儿睡着了,房间里安静异常。
还是第一次,话痨如他不再找话说。
她盘腿打坐都无法聚精会神,憋了半天也只憋出句:“你……伤口可还疼?”
他云淡风轻的回了句:“还好。”
又沉默了,再也找不到话可说。
哑奴上楼并没进房歇着,也没去打搅将军和那人。
只给护卫们比划了一番,客栈有问题,打起精神。
此时外面下起了鹅毛大雪。
她披上披风,戴上斗笠,悄无声息的从窗口翻上了房顶。
这个角度既能观察整个客栈,又能盯着客栈外围。
房顶的轻微动静,没躲过云大将军的耳朵,一听便知哑奴上了房。
她终于又找到个话题,冲着屏风后的人提点道:
“看来这客栈不太干净。”
屏风后的人依然云淡风轻。
“哦?是嘛。”
而今的朝阳国,不想小殿下回去继承帝位的大有人在。
正说着,老掌柜端着热茶热菜上了楼,被门口众护卫拦住了。
老掌柜一直是诚惶诚恐的语气。
“各位官爷,这天寒地冻的,小店实在没有拿得出手的好菜招待,还请官爷们见谅。”看書溂
其中一个护卫接了她手中的大木盘,冷声道:“你退下吧!”
“是是是。”
待老掌柜退下后,侍卫把食物端进房,掏出银针,把热腾腾的饭菜和茶水,仔仔细细测试了一遍。
银针并没变色。
不过,这一堆食物照样没吃。
听过传闻,有种毒很厉害,无色无味,银针试不出来。
护卫出去前,恭恭敬敬的禀告道:
“将军,属下们已经出去弄野味了。”
云峰指了指大木盘,示意她把这些菜端出去处理掉。
护卫立即把菜端走,倒在了一个容易招惹老鼠的角落里,等老鼠来试吃。
屏风后的人嘴上云淡风轻,却有了行动。
他摇晃着怀中熟睡的幼儿,哄道:
“奶乐宝贝,醒醒,召唤你的大伙伴们来玩儿玩儿。”
奶乐宝贝睡得正香,被吵着了,揉着眼睛,很是敷衍的蹦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