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大将军心事重重的回到阁楼。
父女俩刚吃饱喝足。
大的犯困打盹,只手撑着下颌,侧躺在榻沿边。
小的顽皮捣蛋,在榻内侧爬来爬去,爬着爬着就爬爹头上去了,小脑袋压着大脑袋,小手使劲儿薅爹的长发。
每日一薅,爹都痛习惯了,有气无力的收拾她。
“小多米,爹快成秃子了,真动怒了,要罚你了。”
马上满十月龄的小多米,小嘴里‘啊啊哦哦’跟爹讲道理。
总之爹一句听不懂。
“不是尿爹一身,便是尿爹一榻,还敢跟爹动手?你还有理了?”
小多米薅着爹一把头发,另一只小手又去抓爹的耳朵,开心的咯咯笑。
爹闭着眼睛,一把抓住小坏手,轻轻咬了口,逗得小多米咯咯大笑。
“还敢笑?你个小馋嘴,真是吃了熊奶豹子奶,胆子不小!”
父女俩愉快玩耍,没发现门口有人静静地站了良久。
还是小多米先发现了,朝着门口之人伸直小胳膊,讨要抱抱。
云峰忙隐去眼底的伤痕,从怀中掏出一个哄婴孩玩耍的拨浪鼓,走了进去。
“小殿下……”
称呼错了,孩子爹会不乐意,她连忙改了口。
“小多米,给你买了个小玩意,喜欢吗?”
听闻门口动静,多邑翻身坐起,伸手把小多米捞怀里抱着了。
他转头瞧见她手中之物,客气一笑:“谢了。”
云大将军有些手足无措,最近一直不知如何应对他的客套。
他说过不会恨她,也跑不掉,确实是不恨她,只是变得规矩了、生分了。
她把小玩意塞进小殿下手中后,开门见山道:
“只差两月,多米周岁,我备好银两,足够你和多米去任何地方生活。”
闻言,多邑猛然抬眸,与她四目相对,想从她眼中看出真假。
不苟言笑的她,唇角难得勾起一抹浅笑。
“不诓你,你想带小多米去哪都行,按照你想要的生活……买一群羊和几匹马……再养一群鸡和鸭……等我可好?”
这种普通百姓的小日子,只有两年,等她去,便是结束这一切,亲手葬送他此生。
她心口一紧,字字如针扎,说不下去了,避开眼神,看向了窗外。
“你一男子,带个幼儿,出门在外,多加小心。”
多邑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的神色,心底起了疑惑,嘴里应着:“好。”
“为确保你和多米安然,我会暗中护送一程,若遇危险,随时吹响暗号。”
以云大将军的本事,若有危险,只怕用不着他发求救暗号,她便火速出手了。
多邑心中疑惑越来越深,依然不动声色的应着:“好,有劳将军。”
小多米抱着拨浪鼓啃,咿咿呀呀的突然蹦出句:“呀呀~滴滴~”
各怀心事的俩人,同时一愣,被小奶娃这句惊喜到了。
“小多米像是在喊爹爹……”
小多米咂巴小嘴,咿咿呀呀又蹦出句:“滴滴~啊啊~”
云大将军很确定自己听见的:“是爹爹!多米会唤爹爹了!”
多邑反应过来,差点惊喜傻了。
“多米,你唤我了?啊?再唤一声爹爹听听。”
小多米很不给面子,咣当一下,把拨浪鼓丢在了地上,小鼻头一红,又要哭闹起来。
在屋子里闷太久,实在待不住了。
云峰见孩子爹开心了,连忙从他怀中接了孩子。
“我带你和小多米去后山转转。”
多邑顿时想起那一大群狼,顿感头皮发麻。
“在院子里转转吧!无事还是别招惹狼群为好。”
真惹仇了,小心狼群冲下山来,祸害战马!
云大将军今儿是铁了心要带他和孩子出去散散心。
她抱着孩子朝屋外走,毫无商量的余地。
“不去后山,那便去看看战马吧!”
多邑跟在后头,忍不住提点她。
“军事重地,男子不得入内,将军确定要带我去看战马?”
云大将军头也不回,霸气的就是一句反问:“本将的地盘,本将还不能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