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海琅望着手中这包金瓜子,冷峻道:“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不能收下。”
雪茶轻笑,抬了抬手,将金瓜子推回他的身边,“公子此言差矣,这是你赢了此赛的奖励,公主特地赏你的,你要是不接受,可就是枉费公主的一番苦心了。”
“难不成,你连公主也不放在眼里?”
她的话恩威兼施,既体现了公主的威严,又为公主拉拢了人心,周围的宫女不禁感叹,不愧能在喜怒无常的公主身旁待那么久,手段的确是他们够不上的。
萧海琅闻言,也就不再拒绝,点头收下了此物。
“既然萧公子收下了,奴婢就告辞了。”
话落,她带着一众宫女,越过比赛围观的长廊,回到了上座,雪茶在宫女中算是生得极好看的,身材凹凸有致,步态骋婷,婀娜多姿,周围的人都看直了眼睛,纷纷议论起皇宫的富丽堂皇来,连一个小宫女,都如此娇艳动人。
而停留在原地的萧海琅,看着手中那包沉甸甸的金瓜子,捏在手中,只觉得十分滚烫。
爹娘常说人穷志不穷,可现在他不过是参加一场比赛,就拿了这么多钱回去,该怎么跟阿爹阿娘解释呢。ia
场上,第二组的对决也开始了。
副考官的侄子张觉与卢人甲对战,二人站在台上,还没出招,文半梦就看出了胜负。
张觉出招狠戾但毫无章法,卢人甲虽然精通招式,但只是表面功夫,临摹了皮,却没学到精髓。
二人一番对战,看得她十分困倦。
不用想,也知道是张觉赢了。
空有理论没有实践,与只有理论之人相比,还是前者强一些,至少还有一些实战经验。
果然,卢人甲的花拳绣腿被张觉的飞踢一脚踹翻,倒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副裁判在卢人甲倒地五秒还没起身后,迫不及待地敲响了比赛结束的鼓锣,宣布张觉胜利。
文半梦知道他那点小心思,也不戳破。
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战——萧海琅与张觉的对决。
因为萧海琅和张觉都受了伤,比赛暂时休停,张觉请了府中的大夫专门查看他的伤势,得出的结论只是擦破了点皮,萧海琅腹部的伤口有两寸深,却只是简单包扎了一下,就重上考场。
然而也不会有人去同情他,每个人都踮着脚尖,伸着脖子催促着比赛赶紧开始,他们还等着看好戏。
其实谁都明白,张觉不是萧海琅的对手。
面对萧海琅这种不要命的对手,张觉有些害怕地跟副考官说:“三叔,万一我要是输了可怎么办?三叔你一向有办法,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副考官无奈地往萧海琅那方向瞧去,心中也很是为难,二人的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就算有心相助,也要掂量掂量上头那位愿不愿意。
他只能叹了口气,宽慰道:“觉儿你放心上场,三叔替你想办法。”
听了三叔这话,张觉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点点头:“三叔,那我可就上场了,此事就交与你了。”
“你在此坐着,三叔该回去了。”
副考官宠溺地拍拍他的脑袋,转身欲上场做裁判,就被一双手拦住。看書喇
杜逊挡在副考官的面前,客气道:“将军说了,最后一场至关重要,您作为亲属,还请回避。”
周围的群众此时正议论纷纷,都盯着他看。
“这副考官与考生的关系走的那么近,该不会故意给张觉放水吧?”
“这可不好说,依我看,就张觉那拳脚,能上前三甲,肯定是副考官帮他了,要不然他早就被刷下来了……”
“有副考官故意偏袒,我们还看什么呀!”
“就是就是……”
杜逊挑眉示意他看向那些人,副考官的脸霎时青一阵白一阵,要不是碍于颜面,只怕他已经上前与那些人理论几番了。
“这些人,简直、简直是血口喷人!”
副考官与张觉走的太近,决赛在即,他还公然与张觉闲聊安慰,看客们不嫌事大,自然什么都说得出口。
“我当然是相信您的,可他们不清楚,胡乱说话也是有的,将军让您回避,也是为了您好,您总不想,因为这些小事平端惹圣上猜疑吧?”
副考官收回目光,袖子烦躁地一甩,“罢了,我回避就是!”
话落,他朝张觉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杜逊美滋滋地回到文半梦身侧坐下,对她竖起大拇指,“将军这招,既拉拢了副考官,又捏住了他的把柄,还让他不敢搞小动作,简直是一石二鸟、不对,三鸟!”
“行了,让你做点事,话这么多。”
文半梦唇畔微扬,嗔怪地点在杜逊的手上,示意他停止说话。
决赛开始了。
叶超守在容炳熙的身侧,服服帖帖地站着,只需要太子一个眼色,他就马上知道要做什么。
帮他倒上茶水,他哀求道:“您在魈国已经待了一个月了,圣上那头催的紧,您还是快些回潼国吧,免得让圣上担心。”
“闭嘴,不回。”
叶超小心翼翼地看向认真观赛的文半梦,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家太子的意图,小心翼翼试探道:“是不是不搞定文将军,您就不打算回去?”
只要太子敢说是,自己马上派潼国暗卫,把文半梦打包捞回潼国。
容炳熙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薄唇微启,“滚。”
连文半梦的主意都敢打,这个叶超,是有点欠收拾。
场上,张觉见着如饿狼一般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的萧海琅,吓得魂都丢了,沈廷龙是他们这些贵公子圈中数一数二的厉害人物,都被他收拾了,自己又能好到哪去。
他想寻找三叔的身影,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调离了岗位,只给了他一个眼神,表示这次帮不了他。
萧海琅活动了几下关节,每动一下,身上都咔咔作响,他举起拳头,寒声道:“来吧。”
张觉三魂没了七魄,吓得直接举起了双手,“我认输,我认输。”
他能挺进决赛,除了自身有些小本事外,靠的也就是三叔了,现在没人能帮他,从来没有独自打过架的张觉,自然吓得不行。
萧海琅的拳头停在半空中,有些疑惑地看向顶替的考官,指了指他:“他说他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