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远看了1眼跟在推车旁的的李珂,她这会有点着急,王远上前对她说道:“你先上去,我去把车挪1下,待会来给伯母办手续。”
李珂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王远先去把车挪了,然后又马上赶到1楼的大厅窗口,掏出自己的卡对收银员说道:“刚才那个推进来的老太太,去抢救室的,我给她交费。”
“交费去拿医生开的单子来,没用单子我这没法开。”
王远只能折返,赶紧找到急诊科的抢救室,在抢救室门口看到了正在外面焦急等待的李珂。
“怎么样?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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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珂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刚刚推进去,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刚说完,手术室的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1名护士拿着1张单子走了出来。
“病人家属,来,马上拿着单子去收银处交费,病人脑血管爆了,需要马上开刀手术,去交钱吧。”
王远赶紧接过单子问道:“给我,我去,对了护士,交多少?”
“先交3万吧,不够再交!”
“好!”
王远转身就往收费处跑,却没想到被李珂给拦下了,她说道:“我来吧!”
王远直接拒绝了,“不用了,你在这守着,这种事交给我就行。”
王远知道李珂的经济1直不怎么好,她工资每个月才两万块,这钱虽然在海港来说不算低了,但是李珂的家庭特殊,家里有个常年慢性病的人,如果经济好的话,李珂就不会租住在那么偏远的地方了。
以她的工资,完全可以过小资生活,起码租1套两千块的单身公寓是不成问题的,而且还是精装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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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珂并没有,而是选择租住在便宜的偏远地区,那种地方房租才几百块1个月,住在这么远的地方,距离上班的地方又远。
李珂又没有车,每天上下班肯定是坐公交或者打车的,按照她租这么远的情况来看,打车明显不合适,因为打车上下班的费用明显可以拿来在集团附近租套房子了,就算不是特别好的房子,但是也起码比现在住的那个地方要好很多。
种种迹象表明,李珂目前应该有着严重的经济危机。
她几乎每天就那么几身衣服来回换,每天上班都是工作装,黑色的包臀裙,黑色的小西装,白色的衬衫,两双黑色的高跟鞋轮着换。
这些细节都在证明她的经济并不宽裕,所以王远断定这丫头肯定是哪里有巨大开支,否则没必要两万底薪还这么省钱。
不过看到她妈妈今天这个样子,王远有点明白过来了。
这1个家庭,有什么不能有病,没什么不能没钱。
特别是老年人,有慢性病就等于需要长期吃药,要是患上1个癌症之类的,那更是要更多的钱。
比如白血病那种,1瓶靶向药好几万,普通家庭都吃不起。
王远拿着自己的卡到收银处交费,拿着单子的时候,王远这才知道李珂的母亲叫李姝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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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珂居然是随母亲姓的,那她父亲呢?
到现在位置还没见过她父亲,难道去世了?还是另有其他的隐情?
这不禁勾起了王远的好奇,正当联想的时候,收银的大妈突然问道:“刷多少?”
“3不,5万!”
咔的1声,银行卡从刷卡机上滑过,5万账单立马就打了1出来,王远在上面签了字。
钱是他工资卡里的,上面还有好几百万。
拿着发票回到抢救室的门口,李珂已经在抢救室门口的长椅上坐着了,虽然已经坐下,但是依然能看出她焦急的内心。
看到王远回来,李珂也没说什么,两人并排坐在抢救室的门口,突然,李珂转头问道:“我妈有医保的,你把交费的小票给我,回头出院我需要报销。”
“哦!”
王远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发票递了过去,李珂接过1看,看到上面的数字,不禁瞪了1下眼睛。
她问:“你怎么交这么多钱,护士不是说交3万吗?”
“我怕3万不够,所以多交了两万。”
李珂点了点头,沉默了1下,然后说道:“把你卡号给我,我把钱转给你。”
说着李珂就从随身的包里掏出自己的手机,准备给王远转钱。
王远赶紧按下她拿手机的手道:“不用了,回头再说吧,不着急。”
李珂似乎从王远的眼神中看出了什么,她转过头去,轻声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我什么也不知道。”
“你肯定是知道什么了,要不然你用不着这样做的。”
王远见李珂这么肯定,此时也只能装作自己知道了。
“好吧,我确实知道1些,但是不是全部。”
李珂沉默了,她缓缓的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看了1眼抢救室的大门,李珂突然回过头来,看了王远1眼,然后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我爸姓叶,叫叶晨,是以前码头上的1名工人,我妈叫李姝静,是第1中学的语文老师。
他们俩在3十年前经人介绍结了婚,后来就生了下我。
我本名是叫叶柯的,但是满了十8岁后,我就改姓了,改成跟我妈姓,叫李珂。”
王远隐隐感觉要听到1些尘封已久的故事了,当下也不说话,默默的取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了李珂的腿上。
她今天上班的时候穿的还是那套工作装,黑色的小西装,里面似乎就穿了1件衬衫,而脚下则是更少,1条黑色包臀裙,腿上则是女人们冬天钟爱的肉色裤袜。
这种打扮在公司里很常见,集团大楼里常年有空调,冬暖夏凉,自然不觉得炎热。
但是现在已经是冬天了,李珂在外面穿的这么单薄,明白不抗冻。
这抢救室的大门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空调暖风就算了,居然还不时有冷风吹来,吹的人不时的打个冷战。
李珂突然感觉腿上暖和了1下,转眼1看,是王远把自己的外套套在了她腿上。
“谢谢!”
李珂感激的看了他1眼,继续讲道:“我爸有个恶习,喜欢赌钱,以前在码头工作的时候,没事就喜欢跟工友们扎堆在1起赌博,1开始只是几块几块玩,后来越玩越大了,1天能输上千。
那时候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又碰到我父亲爱赌钱,很快家产就被输的差不多了,好多东西都被上门催债的人给搬走了。
我跟妈妈过年的时候,甚至都拿不出钱来买上几斤肉下锅。
后来,我爸赌瘾越来越大,欠的赌债也越来越多,我和妈妈没办法,只能把房子卖了给他还债。
但是卖了房子才知道,他欠的钱卖房都不够还了。
我跟妈妈只能在外面租房子住,那时候我还在上高中,妈妈还在教书,每个月1到开工资的时候,我妈就会先塞2百块钱给我,让我吃饭。”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家更惨了,我读初3的时候,我父亲被高利贷的人打断了1只手,妈妈东拼西凑借了两万块钱到医院抢救,把手给接上了。
当时他保证说不再赌的,我们原谅了他。
没多久,妈妈也病倒了,慢性肾炎,发现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医生说很难治愈,只能保守治疗。
为了治病,妈妈办理了提前退休,她退休的那年,我考上了大学,当时我不想去读大学,想去打工挣钱给她治病,她死活不同意,非让我去读书。
后来,我才知道,她找我大舅借了两万块钱,把我送进了大学。
上大学的时候,我边打工边学习,1毕业就马上找工作,等我回家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父亲赌瘾又犯了,又去赌博,他还把妈妈每月的那点退休金给取走了、
催债的人天天上门,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才知道,他欠了两百多万的高利贷。”
“那现在呢?”王远插嘴问道。
“现在,他进去吃牢饭了,跟人打架,判了两年,现在还在牢里。”
王远听完不禁沉默了,家不和万事不兴,这家里出了1个赌博的人,真是1个家庭的毒瘤。
“我满十8岁的那天,我就拿着户口本去了治安所,把姓给改了,改成姓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