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击得手,秦阳得势不饶人,刀势再变,只见刀法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却又严谨沉稳、变化莫测。
——胡家刀法,辽东大侠胡一刀横扫辽东的绝技。
三种刀法互相交替使用,一会快如闪电,一会稳如山岳,一会又变幻如水,而秦阳凭借超强的身体能力,居然将三种刀法使得转换自如,中间甚至没有明显换气空档!
这一来,可就苦了马岱了。本来马岱就是骑将,步战并非他所擅长,但打打二流的将领还是没有难度的,可什么时候遇到过使用三种完全不同风格打法的人?简直就像一个人在和三个人对打似的,秦阳的这一轮进攻,可以说把马岱打懵了。
别忘了,秦阳现在是单手执刀,还有一只手可是拿着盾牌的。在秦阳单方面压制马岱大约一炷香后,秦阳瞅准时机,假意换气失误,露出一个破绽。
马岱大喜,也松了口气,在他经验中,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在如此快速的持续进攻中保持一直高强度,秦阳能够这么持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现在终于不行了。
马岱不是分不出破绽真假的人,只不过他基于对正常人体力极限的了解看来,秦阳现在的失误表现是再正常不过,甚至如果到现在都不出现失误反而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于是,马将军转守为攻,趁着破绽出现那转瞬之机,挺刀直刺!
“集中!”画面仿佛变成了慢镜头,秦阳矮身躲过马岱的直刺,在他慢慢睁大的眼睛注视下,欺身上前撞入马岱怀中,左手盾牌从下至上猛击,在“集中”持续时间结束后,秦阳又在盾牌上加了三叠劲!
马岱整个人如坠云雾,因为他整个人被盾牌给击打得离地而起,又重重跌落在地上,整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起身之前,一柄雪亮的钢刀便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吾命休矣!”马岱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左等右等不见刀刃及身的触感,马岱困惑的又睁开眼睛,就看到秦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禁一阵羞怒,马岱开口喝道:
“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莫非还想老子投降不成?”
“马将军误会了,我不会杀你。”秦阳看了看后面正往这边冲来的蜀军,收起刀,将马岱从地上搀起。
这个动作让马岱对其产生了好感,同时又感觉这人确实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便挥手阻止身后的士兵过来。
“马将军,按照之前约定,这次是在下侥幸得胜,便请将军收兵吧,天色马上就要亮了,再不走就走不掉了。”秦阳诚恳说道。
“你。。放我走?”马岱不敢置信。
“我之前说过,都是汉家儿郎,只是身不由己,在下的愿望是战死在与胡虏的战场。”
“。。。”马岱一时沉默了,良久也诚恳劝道:“秦将军本领高强,胆识过人,且心存高义,岱输得心服口服,不如弃暗投明来我军中,共同匡扶汉室如何?我家诸葛丞相知人善用、公忠无私,仲明定可成就一番功业。”
秦阳仰头作高深状,慢悠悠吟道:
“封侯非我意,但愿边塞平。”
马岱闻言十分动容,这是何等高洁的品德,这才是汉家男儿啊!
马岱祖上是伏波将军马援,汉光武帝刘秀麾下,西破陇羌,南征交趾,北击乌桓,累官至伏波将军,封新息侯,世称“马伏波”,马岱和其兄马超一直以祖宗马援为榜样,以马援后人而自豪,故而听闻秦阳的话特别有感触,更生出了要为大汉招揽此贤才之心。
抬手阻止了明显情绪激动想要开口再劝的马岱,秦阳解释道:
“吾家中尚有母亲和小妹,若倒戈背叛,恐有不忍言之事,只能辜负将军的一片好意了。唉,自古忠孝两难全啊。”说着狠狠叹了一口气,状似失意的朝马岱拱了拱手。
就在马岱感动得稀里哗啦,打算就此撤军,不愿再与如此高义之士为敌之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来战你。”
马岱转身看去,说话的竟是汉征西大将军、南郑侯魏延魏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