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生叫小余，在路上，小余跟她说：“小沈，你不知道，我们这个单位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的很。”

“嗯？”

说实话，清溪没有想过这么多。

男生继续说：“调研要去工厂，要下车间，非常辛苦的。里面又有剧毒。可是，都是新人，那个小花就不需要下工厂。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清溪摇摇头。

“你们同班同学，你都不知道？”男生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她爸爸跟局长的关系很好，局长直接让她做了以前他提拔的二处处长的秘书。你知道做秘书是为什么？多看多听多感受，以后好升上去啊。秘书离领导最近，做什么事情领导都看得到。所以升职是最快的。可我们呢，要从一个科员做起，估计十年二十年，也升不到科长吧。”

“啊？这样吗？”

“当然了，我家也是公务员系统的。只是我爸妈的级别很一般，他们退休了也不过是个股级，平头百姓。”

在清溪看来，她能从一个普通老百姓，进入事业单位，就已经是天大的喜讯了。她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时候，她跟父母和哥哥讲了自己要进入轻工业的事情，他们都高兴的很，说：“我家出了公家人了。”

他们觉得只要去事业单位上班就是功成名就了，可是，他们根本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分等级的，一级级熬上去有多难。唉，清溪也是这段时间才知道的。因为带她的，是一个老好人，50多岁了还是科员，而局长是他以前的同学。

“我告诉你，你这同学估计要跟你疏远了。”

“啊？”

“她跟领导近，领导肯定要求她低调，因为很多好事都会轮到她，她怕你眼红，自然要跟你保持距离了。”

“这样吗？”

“唉，我虽然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谁进来是怎么回事，领导打算怎么安排，我一看就明白了，明显我们是来做苦力的，而她是来飞升的。走吧，快到了，好好收集咱们的资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