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世家儿女,婚姻大事少不得与利益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正心意相通而结为连理的亦在少数。
时局如此,旧俗亦是,如今南宫丞和宇文萱男未婚、女未嫁,和亲之事落在他们任何一人头上,外人看来也只会觉得是福分,而不是遗憾的开始。
正因为知道现实如此,梁安夏才会觉得惋惜,前世最为寻常的追求恋爱自由,如今想要实现却多么不易,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友,只得陪着对方静静地站着,等待对方涌动的心绪慢慢平稳下来。
长廊尾的假山后边,经御晟和南宫丞接踵而至,他们两人并肩而立,默契地将自己的身影藏匿于黑暗之中,两人相顾无言,注意力纷纷被不远处的两名女子吸引了去,即使繁花,只怕是也比上心里的人儿娇艳。
听到梁安夏与宇文萱的对话,经御晟挑着眉头看了一眼身旁沉默的南宫丞,微风拂来,月光之下的身影忽明忽暗,在他看来多说无益,关键的还是看南宫丞接下来的行动,父皇意属宇文萱和亲又如何,毕竟还未到最后一刻。
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好像忽然之间忙了起来,南宫丞忙着整理自己的所思所想,宇文萱忙着被迫穿梭于各种宴会,就连晓月郡主,也忙着时不时前去军营堵一堵梁安萧,亦或是以使臣身份相邀南宫丞作陪游览京城
永安侯曾长孙百日宴这日,侯府院内人声鼎沸,作为天禹王朝资历最深的老亲王爷,自然不乏朝廷命官和世家子弟到到场。
梁安夏与经御晟夫妻俩应邀相携到场,然而即便成为了尘王妃,梁安夏依旧不喜欢虚与委蛇的宴会,所以进入内院后没多久,便兀自找了个花园凉亭坐下偷闲,碍于身份的命妇们多少讪讪地打了个招呼,倒是没有一个留在她身边作陪。
春末夏初,梁安夏如今早已换上了相对更加轻盈的对襟羽纱衣,下配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眉间描绘着一朵朱砂莲花,活泼靓丽却而不是沉稳端庄,看得内院的女眷们频频侧目,眼里藏不住的嫉妒。
宇文萱最是了解梁安夏的喜好,来到内院向永安侯主母见礼后,没多久就禀明了自家母亲,兀自带着暖冬来到梁安夏安夏身边大喇喇地坐下,“啧啧啧,笑笑身为王妃却独自偷闲躲在一旁,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永安侯怠慢了”
“人人都知道你表哥不思进取,不喜政务,既然家里没有笼络人心的必要,那我何必浪费时间精力,强迫自己劳神去做没有意义的事情”,梁安夏爱极了初春时节酸酸甜甜的青梅,慵懒地坐在凉亭太师椅上,端着盘子吃的不亦乐乎。
清脆的果肉,空气里的香甜,宇文萱肚子里的馋虫终于成功地勾了起来,她凑过身去随手拿了一颗放入口中,涌入舌尖的酸涩感立刻令她眯了眼,“哇塞,永安侯怎么准备了这么酸的梅子,亏得笑笑你吃得如此开心,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