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接了家里的电话,之前手机就在兜里震了好几次,他都假装没知觉,有时候不是他要怎么叛逆,只是他想留一些属于自己的空间。
妈妈坚持不懈地打电话催他回家,贺岑应承了明天坐火车回去,就他出去一个晚上的时间,宿舍已经满是放假的气息了,该搬的东西,他们都搬回家了,今年放假离过年很近,所以高三也跟着一起放了,只不过过完年就得回来上课,满打满算也就十天的时间,这也是为什么他妈催他催得那么急的原因,不可否认,他妈肯定是想他了,他也想爸妈,但这都是永远也不会说出口的情感。
他没收拾东西,洗漱完就躺床上了,买了火车票就举着个雕塑乐,这可能是接下来一个月里,他唯一的心灵慰藉了,还得想办法把它藏好。
戚小小从进屋就盯着那个雕塑看,恨不得每个细节都看出朵花儿来,即使没花儿,也得映在脑子里,是映在脑子里了,晚上做梦,雕塑小人儿就那么活了,鲜活的两个小人,顶着她和贺岑的形象,从过去,走到未来,场景乱得很,但他俩一直牵着手,她还看到,小女孩儿左手手链上,刻着什么,还没等她凑过去看清楚,醒了,
外面天还黑着,努力闭了几次眼,睡不着,还在懊悔着没看清楚上面的字,摸到床头的雕塑看了看,果然有字,特别小,难怪戚小小盯了一晚上也没发现,在小女孩儿手链的下方,刻着贺岑首拼的大写,得把雕塑倒过来才能看见,藏得隐蔽,就像她对贺岑的感情,习惯性掩藏在心底。
贺岑出了一身休闲的衣服,外面裹了件长款羽绒服,背着个戚小小从来没见过的超大旅行包,站在戚小小门口,彼时,戚小小手里还拿着牙刷,满嘴的泡沫。
“你怎么?”戚小小梗着脖子咽了口唾沫把牙膏沫也咽了,一张口满嘴牙膏味儿,惊讶地问他。
“中午坐火车走,想再来看看你。”
“就要走了吗?这么快?昨天怎么没说,你等等,我去送你。”戚小小抬手抹了抹嘴,往屋里跑早上犯懒,躺在床上不想起,早饭也没吃,快中午了被奶奶揪起来,才开始刷牙洗脸,贺岑就来了,来了没几分钟就告诉她要走了,她一下子有些慌,慌什么也不知道,还有些害怕。
于是戚小小在各种复杂的心情中收拾着自己,逮着衣服就套,几分钟时间勉强穿戴整齐,喊坐在客厅的贺岑赶紧走。
她不知道贺岑几点的车,也不想问,又怕因为自己耽误了车,收拾得很快,快到出了门才想起来头发是洗脸时随手扎的丸子头,连梳都没梳一下就跑出来了,别人不认识她,她也没什么好在意的,可贺岑就在她旁边啊,还是今年见的最后一面,就这么个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