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岑隔着满桌的雾气，装模作样地低着看戚小小的成绩单，其实早上帮着老铁录成绩的时候，他就看过戚小小的成绩了，学校要把全校的成绩汇总在一张表格里，全校班主任共同编辑一张表格，贺岑录入完他们班的成绩后，划着看了眼，戚小小班的成绩已经上传了，跟他上次约定的名次分毫不差，早知道上次多往前说几个名次了。

一锅汤在两个人之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贺岑看着成绩单，戚小小看着贺岑，后知后觉发现少了些什么。

“两位同学，再耗下去汤都要熬干了。”老板坐收银台边磕着瓜子朝他们喊。

“入味儿！”贺岑起身笑着回了老板一句，饭店哄笑一团。

“是入味儿，再这么下去，味儿都渗锅底了。”老板靠着墙，大声打趣着。

“小小，走，去拿东西。”贺岑歪着身子牵起还坐着的戚小小，没搭理店里的一片嘘声。

这家店是家自助火锅店，靠门的墙边放着两个大的冷藏柜，里面吃的种类还是比较全的，不过，真正能吸引人的还是他们家底料的调配，上次周建还问过老板，老板说是祖传的，得，连火锅底料都能祖传了，也不知道从哪代祖开始传的。

找店废了点儿时间，吃完出来，已经快九点半了，回去公交都停运了，贺岑出屋缓了会儿准备导航回去，虽然导航也不靠谱，可不导航，贺岑估计自己能再绕个把小时，不划算。

戚小小拿到成绩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隐秘的快乐，夹杂着隐隐的期待，促使她一放学就去楼上找贺岑，贺岑没下课就站在门口等着，等的过程中，还忍不住想着书包里的成绩单，这种感觉很奇妙，戚小小以前从来没有过，那是一种被期待，被关注的感觉，是一种希望得到认可的渴望，戚小小把这种心情揣了一路，郑重其事地把成绩单放到贺岑眼前，眼看着贺岑看了好久，就那么收起来了，热腾腾的雾气挡着她没看到贺岑的表情，当时觉得那团雾气可真好，现在觉得那团雾气真不该出现。

听到贺岑手机里的导航声，戚小小的思绪立马从当初成绩单转到了被不久前被导航溜着走的情形，打了个冷颤。

贺岑刚定好目的地，选好路线，牵着戚小小要走，感觉到戚小小浑身一抖，连带着他牵着戚小小的手都跟着抖了下“怎么了？太冷了吗？”贺岑说着就要把羽绒服给戚小小，今天出门连个手套围巾都没注意让戚小小戴，这天气确实够冷的。

“不是不是。”戚小小连忙把贺岑刚拉下的拉链拉好，也不看看这什么天气，铁打的人也不敢穿个单外套在外面晃悠，贺岑要就这么把外套脱了，明天肯定要大病一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