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沈老爷说的在理。”
陆远回头吩咐道:“顾三,派人请宋国良来一趟,让他来帮我们看看。另外,陶舆权现在何处?”
“老爷,回他的陶宅了。”
施成一翻脸,问道:“不是说将陶舆权软禁起来了吗?怎么放回去了?”
顾三急忙答道:“是被软禁了,但前些日子陶舆权家母过世,而且陶宅那边已经全部甄别过了,所以就让他回去守孝了。”
“没事没事。”
陆远摆摆手,示意施成稍安勿躁,替顾三开脱道:
“陶舆权家也被抄了,陶宅周边也被清缴了一遍,现在他老娘死了,让他回去守孝也是正常的,合理合情。哪怕这事情是陶舆权主谋,也怪不了顾三和其他人。再说就算是抄家,也不会想到去关注这些像柴火一样堆在一起的木头料子。我们疏忽的东西,就别责备下面干活的人了。没事没事!现在去把他找来就行了。”
宋国良现在可谓是风云人物,原来自家的管事,也是自己的小跟班宋达短短半年时间平步青云,成了陆远等人眼中的重点培养对象。自己又身担重任,眼下帝国境内上百家当铺都有自己一半的份子。
虽然身上没有贵族头衔,赚来的银子也没少捐出去,但宋国良一家依旧可堪称远东最兴盛的家族,与逐渐没落的沈万三形成鲜明对比。
夫人沈秋与瞿尚兵的爱妻沈雪乃是亲姐妹,二人又与李灵珊和顾沁成了干姐妹,交往甚笃。宋国良与陆远等人现在算是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所以对于宋国良,陆
远等人是没有产生任何怀疑的。
宋国良与夫人沈秋昨天也在码头迎接陆远一行人凯旋而归,是亲眼目睹了偷袭的全过程。回到家中惶惶不可终日,直到下人们传来陆远及其他几人安然无恙的消息才定下心来。本想着今天派人到瞿尚兵那儿问问是否方便探望,没想到顾三亲自来了自家的宅子。
“大管事怎的亲自来了?老爷们可好?可查出歹人身份了吗?”
顾三也不客气,进入堂屋抄起茶壶嘴对嘴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喘了口气才说道:
“宋老爷,我家老爷们有请,事不宜迟,现在就走。瞿大哥与沈夫人也在,要不?”
宋国良多机敏的人,马上吩咐道:“请夫人准备准备,即刻随我一起动身。”
说完话,扭过头凑到顾三身旁小声问道:
“大管事,现在情况如何了?”
顾三也不避讳,等沈秋准备停当,在路上与二人将早间发生的事粗略交代了一番,赶奔周浦。
陶舆权那边的待遇,与宋国良可谓大相径庭。
顾小七被施成盯着下去休息,这拿人的活计就落到了现在秘密警察部的二把手,顾寅的身上。
顾寅与陶舆权也是老熟人了,说巧不巧,这第一次去陶宅兴师问罪的,也正是顾寅。
与顾三客客气气请宋国良不同,只有一条胳膊的顾寅来到陶宅门前,就与第一次一样,“嘡啷”一脚踹开院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什么方式方法一概无有,领着人将陶家的男女老少一个个就好像穿蚱蜢一样用绳子一个接一个捆在一起。二话不说,封了宅子就领着这些人返回庄园。
还未等到吃午饭的时间,两拨人就一前一后抵达了周浦庄园。
宋国良跳下车,不顾自己大老爷的身份,拉着夫人沈秋小跑着就进入了宅邸,迎面就撞上了自己的连襟瞿尚兵。
“尚兵,尚兵,老爷们呢?”
瞿尚兵被宋国良撞了个满怀,揉了揉胸口,拿大拇指厅堂内比了比,“姐姐来了?沈雪正在楼上与二位夫人聊闲话。不如......”
宋国良朝夫人点点头,“嗯,夫人先去楼上,为夫与老爷们有要事商谈。”
说完与瞿尚兵两人快步进入会客厅。
陆远一瞧见宋国良到了,赶忙伸手招呼:“国良,来来来,你来看看这个东西。”
宋国良快步走到近前,也顾不上与其他众人打招呼,接过陆远递来的弓箭和箭矢,凑到鼻前,一提鼻,立即知道对方想要问什么,直接开口说道:
“这材质叫乌木。老爷们可是要问这个?”
“对对对,那这东西你那儿有吗?”
“有,不仅有,还有不少!”
宋国良丝毫不担心陆远等人会因此怀疑自己,大大方方地解释道:
“这东西,在好几处铺面仓库中都存有不少,有些是料子,也有不少是雕琢过的摆件或是家具。不仅有收,也有在往外处卖。这凶器便是这乌木料做的!”
宋国良放下了弓箭,又从茶几上拿起了箭矢,双手分别握着箭头和箭尾,拿弓箭在膝盖上一磕,将细长的箭矢一撅两半,指着断痕处对众人说道:
“这乌木本质乃是红椿,红椿木质地既柔软但又显坚韧,经过淤泥覆盖沉积后变得坚硬,从泥地中挖出的乌木经过自然阴干,便使这红椿木既有乌木坚硬的特性,又能保持红椿的韧劲,制造这张弓的匠人,乃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