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郑纪一翻白眼,心说这些家伙真是一个鸟样,总是说着说着就跑题了,顾文同的事还没研究出来,现在搞得要去进攻浙江了,但此刻也不好扫了大家的兴致,勉强举起了酒瓶子。
。。。。。。
“你叫什么名字?”
秦士一阴沉着脸,翻看着面前这名叫做马小二的个人资料。
“小的叫马小二。”
“是木匠?”
“回大人,是木匠,祖传的手艺。就是不知大人找小的来,是做什么?”
秦士一从怀中掏出一块乌木的料子,问道:“这个东西,你认得吗?”
“认得,但凡是木头的,小的都认得!这叫乌木,这木头可是坚硬无比,大人手上的小料,怕是只能雕个木牌子,或是小串儿合适。”
“嗯,好,那我问你,你最近可接这个料子的活吗?”
“不瞒大人,小的最近已经不接这类小活了,小的近些日子打算去苏州府,听说陛下在那边有宅子要招工,小的想着去那边看看,寻个大活好多赚些银子。”
秦士一摆摆手,不满的说道:
“没问你以后怎么打算,是问你之前有没有接过乌木的活,做的什么?”
“哦哦哦,大人问之前的事啊?接过,接过,做的弓!那家主顾讲究,非要小的上门制作,说是料子珍贵,不放心将料子留在小的这儿,不过这料子确实是讲究,小的估摸着仅是买这些料子,往少了说就得三五十两银子。”
“好,好,做的弓,可是四张弓吗?”
马小二一愣,大为惊讶地问道:
“咦?大人怎知是四张?没错,小的就是制了四张弓,每张弓赏了一两银子的工费,其
实啊,五钱银子便是够了,得亏主顾老爷赏。”
“你是上门制作?地址在何处?还认识吗?”
“嗨,大人瞧你说的,哪能不认识啊,这四张弓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制完的,可得费些时日,出模子,刨活,抛亮,还得上菜籽油,可是复杂的很,这......”
秦士一心说这个家伙是个碎嘴子,赶忙一摆手制止。
“行行行,这些不用说,我就问你,地址还记得吗?”
“记得呀,那地方好找的很,就在原先华亭县衙的东边,就是现在的警察署,再往东走,过了竹水桥有一家德福客栈,小的做工的时候因为家住三林,往来华亭实在不便就一直住在德福客栈里,住宿的铜钿也是主顾掏的,具体多少小的也没问,总是每天包小的两顿餐食。做工的地方就在客栈斜对面,单有一处小院子。”
秦士一心说这人不是说谎,这些细节靠现编,那是编不出来的。
“你先在这儿喝口茶水,稍等片刻。”
陈宁一直通过询问室外的单向玻璃观察者马小二的一举一动,见秦士一出来,点点头说道:
“士一,我看他不像是说的假话。你可有观察到什么纰漏吗?”
“暂时无有,这小子对答如流,细节之处颇为详实。不似有假!”
“嗯,顾临城狡猾至极,为了这几张弓,还要弄个小院,可谓是费了心力了,呵呵。士一,直接把弓带进去让他看,我们再观察一二。”
秦士一接过弓箭,又一次转身回去,还未开口询问,马小二就叫嚷起来。
“嘿嘿嘿,大人,这不就是小的给制造的弓吗?”
“嗯?你怎的如此确定?”
“大人瞧你说的,自己过手的东西,哪儿能不认得,这就像自家的婆娘,黑灯瞎火都不打紧,闭着眼只要一摸就能知道,嘿嘿嘿嘿。这就是小的给造的,不知大人可有另外几张,若是大人有,可相互对比,每张弓的弓背处,都有小人留下的圆形的记号。”
秦士一仔细一看,果不其然,对着镜子点点头示意陈宁此言不假。到此为止,确认顾临城涉案,就差最后一步了。
“马小二,今日你就留在这里,我派人去给你家中送个信,就说你被本官留下做客了。”
“啊?大人,那小的......可无有犯事呀,制张弓也没犯什么忌讳,留着小的......可是能帮上大人什么忙吗?”
秦士一对这个反应是有预计的,哪个老百姓一听说自己要留在衙门里,哪怕心中无事,多少总有些忐忑不安。
“呵呵,你不用担心,哪怕有人犯事,这其中也没你的干联,把你留在这儿是为了帮本官一个忙,让你认个人,到时你帮本官看看是不是他让你制造的弓箭,可否?”
“哦,那行类,认个人小的总是办得到的,何况那个老爷心宽体胖,好认的很!”
秦士一心说没跑了,就是顾临城!顾家庄的族人没一个是胖子,唯独这个顾临城。
“好,你跟我来,去隔壁房间稍事休息,过会儿会给你安排饭食。只要这次你帮我认清了人,你就不用离家去苏州府募工了,本官保你即刻成为我帝国公民,再帮你安排上,去爱堡做工,就凭你制弓的手艺,绝无问题!”
“哟,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大恩,小的......”
秦士一又是一皱眉,赶紧挥手打断了他的感谢,将他领入隔壁房间。
陈宁想的比秦士一更周到,不仅安排人去逮捕顾临城,还另派一队人将马小二口中德福客栈的掌柜也一并带来,让客栈掌柜与马小二共同指认顾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