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呵呵此话你不必问我,来,这位兄弟,你告诉眼前这位大明朝的柱国,颍川侯傅友德,如今我远东帝国是如何对待阵亡将士的。”
亲卫队员一个立正,面无表情的答道:
“回麻将军,凡阵亡将士一次性发放抚恤金纹银五十两。负伤退伍者,一次性发放纹银二十两,重伤无法参与工作者,在此基础上每月另补助一两,直至其死亡。所有直系亲属永久免除赋税,雇工劳作月佃增加两成。报告完毕!”
傅友德两眼一翻,心说这哪儿是养士兵,这他娘的是供着祖宗呢!
“当真如此?”
杜宗拦住了刚要开口的麻重九,笑眯眯地对傅友德拱拱手:
“傅将军,常州城一战,我帝国所有阵亡官兵遗体已于今日午时入葬淀山湖帝国公墓。而所有的抚恤金,一文不少全都在此之前就已发放完毕。将军若是不信杜宗,可去私下打听打听。我们远东帝国不像大明,说出来的话不算数,老爷们向来说一不二,莫说五十两银子,就是五百两,五万两,只要老爷们开了口,也绝无反悔的可能。底下官员无论是谁,要是胆敢在帝国英烈的抚恤金上动手脚,二爷有交代,夷十族,万死不赦!”
施成本来正窝在沙发中闭目养神,突然听杜宗提到自己,心说我啥时候下过这道命令了?睁开眼,看着面前的傅友德,笑了笑点点头,认可了杜宗的话。
“嗯,是我说的。傅友德,想必你也知道今日下午发生了偷袭之事,如今我们正在着手调查。你的事,不如这样吧,就同武英一样,你若是愿意留在我远东帝国,我们拍手欢迎,若是不愿,来去自便,我等不勉强。”
施成说这番话,其实就有送客的意思,他和陆远一样,累了。大清早从常州出发坐了半天的船,然后到苏州又晃悠
一圈再连续开了好几个小时的车,本想着早点休息,却又出了这么一档子事。
已经十几个小时没有放松下来的施成,身体和精力都已疲敝,不愿意与傅友德再多费口舌。
傅友德知道远东帝国宽待了武英,但没想到自己作为讨逆大军的次帅,几句话功夫就完事了,木楞地看着杜宗。
“这位可就是你口中的二爷?此话当真?”
杜宗笑答道:“傅将军,这位正是杜某口中的二爷,我远东帝国所有的军事人员都由二爷指挥。包括得胜新河以及江阴战场上的帝国守军,全都在二爷麾下。”
傅友德刚想冲着施成拱手施礼,却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睛,现在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尴尬至极。
“傅友德,今天我们大家都累了,我这几位大哥宽以待人,既然我二哥说了让你来去自便,自然就是如此。”
麻重九这话就不客气了,明摆着是赶人的意思,可没想到傅友德非但没走,而且一句话,就让已经双臂抱胸闭目养神的施成睁开了双眼。
“麻重九,麻老弟,可否将你桌案前的这支箭矢,容傅某一观?!”
一句话,在场的众人都打起了精神。陆远心说这傅友德见多识广,我们看不出这箭矢的来历,说不定傅友德知道。
麻重九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拿起自己面前茶几上的箭矢递了过去。
“请!”
傅友德接过,并没有如众人想象中这样需要研究半天,拿眼一扫,用手掂了掂分量,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诸位可是为这箭矢的来历发愁?”
刘玉文双眉一皱,“傅将军可是知道些什么?若是知情,请讲当面。”
“嗯,今日伪帝匪...呃......”
傅友德话一出口,楞了一下,马上改口道:
“今日远东帝国皇帝陛下遭袭一事,傅某有所耳闻,想必傅某手中的箭矢,便是这凶器。只是不知可否请人将发射此箭的长弓拿来,让傅某也瞧一瞧。”
陆远听罢朝着傅友德身后的亲卫队员点点头。
傅友德并没有等自己看到长弓,便张口说道:
“虽未见到长弓,但恕傅某斗胆猜测,那弓,也应是由同等材质的木料制成,与此箭矢一样,通体乌黑,阳光照射下还散发一丝幽光。不知傅某所言,对是不对?”
“嘶”
在场众人皆是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冷气,施成急不可耐地问道:
“不错!傅友德,那你知道这弓的来历吗?”
“诸位想必也知道,这弓、箭,并非我军......嗯,并非明军的制式......”
话音未落,弓箭便被拿了过来,傅友德伸手接过,摩挲几下继续说道:
“诸位请看,此弓由牛筋,羊角和木料组合而成。弓体上的木料,与箭矢一样,通体乌黑,略带丝丝杂色。此木称之为乌木,也叫阴沉木,坚硬异常,不易变形。深埋于地下,吸天地之精华,实属可遇而不可求。”
陆远听说过什么叫阴沉木,阴沉木并不是指单一树种的名称,而是由地震、洪水、泥石流将地上植物生物等全部埋入古河床等低洼处,埋入淤泥中的部分树木,在缺氧、高压状态下,经长达成千上万年炭化过程形成的乌木,也叫碳化木。
“那这样的弓箭,是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