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大人,陛下有请。”
杜宗连着两天没有合眼,在自己的军帐中刚想休息,就被突然前来传唤自己的亲卫队员惊的睡意全无。
“现在?”
“即刻,陛下与二位爵爷都在等着杜大人。”
杜宗心中一惊,心说难道陛下要怪罪自己了吗?不然何至于这大晚上的特意和几位老爷一起等着自己。
想归想,动作可是一点都没犹豫,一下从行军床上站起,麻利地披上大呢风衣,跟着亲卫队员小跑着就来到了帅账之中。
陆远等人毫不介意杜宗衣冠不整地来见自己,笑着对他招招手。
“杜宗,呵呵呵呵,来来来,坐坐,先喝口水。”
说完话,起身亲自给杜宗倒了杯水。
杜宗见吕应宿也在,又瞧着几人的脸色,似乎不像是自己要倒霉的样子,诧异地问道:
“老爷,夫人,二爷三爷,此时传杜宗前来,这是...,吕大人,这是......”
施成站起身,走到杜宗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诚恳地说道:
“杜宗,这几日,嗯,委屈你了,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
“咣当”一声。
杜宗手中的茶杯掉在了桌上,自己本想起身行礼,刚站起到一半,突然发现施成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头。
想站又不敢直接起身,打了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呲溜一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刹那功夫,杜宗是既打翻了手中的杯子又坐到了地上。
施成心说自己这句话这么大威力呢?把人都震到地上去了?赶忙一缩手,与其他人一样,直愣愣地看着手扶着桌子,从地上重新爬了起来的杜宗。
杜宗站起身,不敢与身旁的施成四目相对,低着头,似乎还不敢相信方才自己听到的内容。
“杜宗,我们叫你来呢,没别的事,就是为了给你道个歉。要不是吕大人今日提点我们,我们还被自己蒙在鼓里呢,呵呵呵呵!”
陆远笑道:“杜宗,坐坐坐,别站着。”
杜宗狐疑地看着身侧的吕应宿,满脸的惊讶。
吕应宿笑着将方才发生的事简要说了说,杜宗这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见他终于回过神来,施成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杜宗,依你之见宋达、顾全、张炳和张山四人,哪个可堪大用?”
“呃......皆可,就是要看老爷们打算如何用了。”
陆远一乐,“你详细说说,若是你,打算怎么用他们?”
杜宗微微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
“先说张炳吧,今日一战,说句实话,张炳可是把我气的不轻。但扪心自问,张炳乃是一员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猛将,对诸位老爷忠贞无二。哪怕其再是百无一用,但就这勇武忠贞,确实万金难买,仅此一点,便足可用。若是杜宗,当命其镇守率军危急存亡之地。”
“那宋达呢?”
“宋达此人为人如何,老爷们比宗更清楚,若是说行军打仗嘛,杜宗认为,就其对战局的掌控能力而言,较之于我,只高不低。诸位老爷,自古以来将帅无数,好谋而无断者,有之;好断而无谋者,亦有之;唯精谋而立断者,少之又少!且宋达乃非降
将,之前从未入军,有如一张白纸,深得二爷用兵之精髓,加之其异于常人的观察力和决断力,乃是不可多得的帅才。命其镇守一方,怕是屈才了。”
施成很看好宋达,但也没想到杜宗居然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可脸上并没表现出来。
“那其余二人呢?”
“顾全与宋达有些类似,但经验尚显不足,当多加磨炼。至于张山,嗯,不仅是张山,还有张海,皆是为张炳马首是瞻,老爷们当多加关注,不可放任自流。”
杜宗这句话一说,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张家的三人已经自成一派,虽然张炳他忠,但人心都是会变的,要未雨绸缪。
陆远当然知道杜宗的话是什么意思,实际上,当初让张山张海出来,自己就知道早晚就是这么个局面。不过只要有人钳制,他们就不会一家独大,再者说了,就算他一家独大,还能大的了自己手中的亲卫队吗?
而钳制张家的人,为首的就是宋达,当然,现在还要加上个顾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