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寅心说明明看着都四十来岁了竟还自称学生,真是岂有此理。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脸惦记着张麟张大人的千金,这老家伙可真是够臭不要脸的。没好气的说道:“陶舆权,你是事犯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不知学生犯了何事?又要随差爷们去何处?”
“你别老是学生学生的,你身上既无有功名,又一大把岁数了,还在这里自称学生,还要不要脸了?合着陶老爷认为掏些银子在府上养上几个隐士,结交几位文人附庸风雅,就也能以文人自居了?呵呵呵呵!”顾寅嗤笑了几句便收起了笑容,严肃的说道:
“陶舆权,你涉嫌私通伪明官员意图颠覆帝国,犯谋逆重罪,今日顾寅受皇帝陛下旨意依法将你缉捕归案。你若是自觉有冤情在身,到了地方自会给你机会自辩。现在还请你配合我们的行动,不要做无畏的反抗。”
缉捕工作进行的很顺利,陶舆权没有丝毫的反抗便束手就擒。顾寅并没有立即下令抄了陶宅,而是安排秦士一手下将整座陶宅给先看守起来,自己则押着陶舆权回到秘密警察署大楼内的审讯室。
所谓的审讯室,其实就是一间四面无窗的小屋子,屋中有几把椅子和一张可供书写用的小桌案。陶舆权并没有瞧见自己预想中杵着水火无情棍的衙役,也没见这屋中有类似手铐脚镣枷锁之类的刑具,不免松了口气神色也稍显笃定,自顾自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等待了约莫半个小时,顾小七拿着证据,才姗姗来迟。
“叫什么名字?”
“学,呃......”陶舆权原本又想自称学生,话一出口就想起了之前就是因此被顾寅一通贬损,改口道:“鄙人陶舆权,乃是......”
顾小七不耐烦的摆摆手:“我问你答,别废话!”
“是是是。”
“这几封信,是不是你亲自书写?”顾小七说着,把陶舆权之前写予冯荣的书信推到了他的面前。
陶舆权一见信纸,就知道破了案了,顿时冷汗涔涔,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此信并不代表什么呀,只是鄙人与冯大人一向交好,聊聊家常,叙一叙近况而已。”
“我说陶舆权,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的问题是,这几封信是不是你亲笔书写,你就回答是不是就行了,废什么话?”
“是是是,是鄙人所书。”
顾小七点点头:“你平时还和谁有书信往来?可有族人或是门生参加了苏州府各县的童试?”
“鄙人想见张麟张大人!”
“哟?你和张大人还有往来呢?”顾小七对陶舆权逃避问题并未感到生气,反而戏谑到。
陶舆权嘴角抽动,心说自己把张麟搬出来倒还起到了些效果,瞬间壮了底气:“不错,鄙人乃是张麟张大人的乘龙快婿!”
“当真?”
“哼!”陶舆权冷哼一声,“自然当真,张大人尚未赴任上海知县时,便已将千金张茵夏许配给了鄙人,如何不当真?”
“呵呵呵呵!”顾小七就好像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陶舆权啊陶舆权,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模样?你这张老脸,看上去比张大人还要老上不少吧?居然还自称是张大人的乘龙快婿,哈哈哈哈!那我问你,张茵夏呢?可在你府里?可是已经过门了?”
“呃......”陶舆权还想诈他一诈,“虽未过门,不过时日将近。尔若是不信,可让陶某与张大人当面对质!”
顾小七气极反笑:“哈哈哈哈,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陶舆权!到了现在不老实交待倒也算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好好好。你好得很!”话音刚落,顾小七对着门外喊话到:“来人,把他押到府邸。”
吩咐完,顾小七回过头重新看向陶舆权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