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晨起开盲盒。(2 / 2)

贺关和楼冬藏坐在长方形大理石桌一边,岳叔坐在另一边。

吃饭时贺关一反常态,头都不抬,和平时悠闲吃饭完全不,好像脸长在碗里似的。

岳叔看他吃得狼吞虎咽,和平时太不一样,有些奇怪,问:“少爷,怎么?”

贺关咬虾仁吐司摇头:“为四,害饿呃……”

岳叔听懂:“没事,太饿?”

贺关点头。

岳叔下意识往楼冬藏那边看一眼。

楼冬藏毫无异『色』。

那应该是真的没事。

贺关吃完饭,火烧屁股一样抬腿走,被没吃完的楼冬藏拉一下,说:“我还没吃完。”

贺关语气不耐,实际乖乖在原地站住:“怎么吃饭还要我陪?”

楼冬藏:“嗯。”

贺关认命地坐回去,可坐如针毡,一会儿抠抠桌脚,一会儿捣腾椅背,是闲不下来。

他早……他早解决完自己之后,一眼都不多看楼冬藏。

太尴尬。

楼冬藏嚼完沙拉碗里最后一片生菜,听到岳叔拿起碗去厨房,才低声说:“今天早一眼都没看我。”

贺关惊呆:“这也能知道?!楼冬藏,是神仙吗?!”

楼冬藏抿抿唇:“……然没看我。”

贺关立刻知道刚才那是一句试探。

而自己掉坑。

救命,他要被自己蠢死。

早起那什么然智力会下降。

贺关强行为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顾吃饭,今天饭太好吃……我真的太饿,睡太久。”

他说这,自己都觉得辩白得太无力。

但楼冬藏点点头,看去真信,说:“那从现在开始,看我。”

贺关愧疚地抬头:“行。”

可一看他,贺关起刚才自己在浴室干什么,喘息似乎还在耳边,如影随形,在脑海中无限循环。

救命。

救救他,谁能来救救他。

他管不住自己的脑子。

然是春天来吗……

贺关强行转开眼,按自己太阳『穴』调整呼吸。

楼冬藏敏感地说:“怎么,呼吸变。贺关,出什么事?”

他拉开椅子转过来,捧住贺关的脸,问:“贺关?”

贺关被近距离放大的帅脸再次暴击,脸颊极速升温,掰开他的手,但死活掰不开:“没、我没事……真的!”

因为很知道他现在的状况,楼冬藏手下很用力,不让他逃。

贺关:“不是……倒是听我的,松手!”

楼冬藏终于肯略微松开手的力道,说:“脸红?很烫。起什么?”

贺关艰难地在男『色』下挣扎:“离我太近……我不太好意思……楼冬藏,离我远点。”

楼冬藏故意皱起眉:“早走也是因为我离太近?”

哪壶不开提哪壶。

贺关怎么可能说自己到底干什么,有台阶下行,自然在他手心里直点头。

点点头,又觉得他的手温凉温凉,掌心干燥,温度真不错。

在贺关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他已经用脸在楼冬藏手心蹭好几下。

……麻。

贺关自暴自弃地把脸放在他手,扁扁嘴:“算,我命令帮我降温。”

没到扁一下嘴,嘴唇又刚好碰到楼冬藏手心。

有一点湿。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计较。

不过这个温度可真舒服……

夏天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免费空调……

直到自己脸温度恢复正常,贺关才收回思绪,敲敲楼冬藏的指节,说:“这位志,放开我的脸,已经钳制它很久。”

楼冬藏曲起手指,在他颊侧很轻地一按,随后离开,说:“脸很软。”

而且脸皮很薄。

贺关不脸红,脑子也不短路,故作疑『惑』:“为什么这么说,难道有谁的脸是硬的?”

楼冬藏:“……”

贺关说完,总算看到楼冬藏说不出,得前仰后合。

他自觉扳回一城,总算心情好点,说:“嗯,不闹,有事和商量。”

楼冬藏:“说。”

贺关敲敲桌子:“嗯……今天我不去班,在家写歌,写歌写完之后肯定要发,但不用自己的真名。”

楼冬藏:“嗯。所以呢。”

贺关:“所以我弄个工作室,以后作曲都写工作室。现在在工作室的名字。不过我脑细胞不多,来去……到一个。”

楼冬藏:“嗯?是什么。”

贺关:“我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所以是提议一下,说在最前面,不接受也完全可以,我不会不高兴,是个别的名字,完全不麻烦。”

楼冬藏:“废很多。”

贺关锤一下他肩膀:“才废多。”

楼冬藏一不,一下。

贺关看得出楼冬藏的期待,但还是求稳,小心翼翼地说:“名字叫……”

“开盲盒。”

楼冬藏微怔。

贺关没再说。

他知道楼冬藏听力很好,一定听见。

楼冬藏在通透的晨光里安静片刻,说:“贺关,是开?”

贺关:“嗯。”

开、关。

这是简单的反义词,很容易能到。

楼冬藏:“我是……盲盒?”

贺关声音更轻点,忐忑地说:“嗯。”

他不知道这个词是否能被楼冬藏接受。

因为盲盒两个字……和眼盲的盲字沾边。

贺关不知道楼冬藏会不会对此反感。

但……

盲盒真的很适合。

简直是贺关眼下能找到的……最合适的一个形容。

这段关系的一开始,贺关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个怎样的灵魂。

他像开盲盒一样,来到藏冬园门口,推开这座古宅的大门。

而楼冬藏也非常符合这个概念。

初见时他简直混『乱』无序,浑身戾气,看去像贺关开出来最不好惹的角『色』。

但现在处下来,贺关觉得……

这是他来到这里之后最好的礼物。

他独一无二的盲盒。

他的家人。

所以……

要和我组建一个工作室。

让在我的人生里有各种各样的意义。

这是贺关给在意的人的特权。

楼冬藏怎么会不识好歹?

清晨,一楼的门敞开,微风渐起,树叶婆娑。

盲人在暖春的风里、在安宁的清晨起来。

贺关听见他说。

“我非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