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度明明烧得贺关都觉得心惊，却一点不在楼冬藏脸上显现。

他脸『色』依然苍白，唯一和平时不同的地方……可能只是呼吸稍微粗。

贺关跪在他面前，轻声复：“老楼，起来吃『药』。”

楼冬藏什么反应也没有。

贺关喊他不行，伸出手捏他的颌骨。

楼冬藏明明受痛，却没张嘴，反而蹭地毯，离贺关更远了一些。

是在逃避。

贺关立刻明白，强行掰他不会成功。

他知道己力度多大，而且刚才他手指放着的位置刚可以捏住牙根。

贺关捏楼冬藏那一，足以让一个成年男『性』从睡梦中痛叫出声。

但楼冬藏一点反应也没有。

那只能是因……

他的忍痛能力比别人都强。

至于什么……

贺关知道这不用问了。

他只拿着那杯水，尝试着去触楼冬藏的唇，想让他己张嘴吃『药』。

这也行不通。

楼冬藏侧躺在地上，如果拿水杯直接去喂他，水都会流在地毯上。

贺关想去拿勺子，可他做饭，知道家里有什么勺子。

勺子有点大了，这样侧卧的姿势，楼冬藏还嘴唇紧闭，塞不进嘴。

贺关把水和『药』放在一边，跪在他身边，想把人翻个身。

得让他躺着，贺关才能喂『药』。

变故突生。

一直一不的人猝然睁眼，抓着他伸过来的手扑过来！

这暴起突然、且力道很大，贺关只来得及后退半步。

但他原本是跪姿，突然向后仰，反而方便了对方，被人直接按翻在地毯上！

水杯从贺关手中脱出，滚落在一边，洇湿地毯。

贺关躲过迅疾的掌风，刚睁眼，想骂己一句怎么这么笨，就看了楼冬藏的眼睛。

楼冬藏竟然睁了眼。

这是贺关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眸。

他虹膜的颜『色』浅极了，青蓝『色』，让贺关脑海里过了一遍剔透的非然造物，仍想不出用什么描述。

……真漂亮。

贺关以楼冬藏这是受激醒了过来，没想到楼冬藏没有。

压在他身上的人睁着眼睛，双手扣在他脸侧，将视线从地上的空杯子转回来，茫然地：“渴……”

因发烧，口腔粘膜似乎都黏在一起，话黏黏糊糊的。

贺关没听清：“什么？”

贺关也口渴。

他午没有喝水，又一觉睡到晚上。

张嘴时，青年口腔里的唾『液』黏连着，在牙唇间勾出一点若隐若现的水光。

梦魇仍未褪去的人意识不清，但知道……

有水。

他在贺关反应过来之前，遵从本能低了头。

贺关：“你……唔——”

青年被人以一个攫取的姿态擒住，压在身，还卡着脖子扣在地上，同时要承受对方贪婪的『舔』舐。

又因目的是获取水分，这个吻一点也不温柔。

像本能般强势地侵略他的口腔，刮蹭吸吮到最深处。

烫。

像被岩浆灌注一样。

贺关有一瞬间感觉都要被他『舔』到喉咙，想要呛咳，这时才想起来，己四肢是能的。

他第一反应是抬手反抗，可他抬起手时，他面前的人眉头皱得更紧，有明显的瑟缩。

这神情是被打怕了，但没有躲。

相比被打的胆怯，他更渴。

不能让楼冬藏被打了……怎么办……

只是些微迟疑，贺关就已经被他亲得更『露』骨。

楼冬藏的手不卡着他的脖子，转而扶着贺关巴，让他仰头。

贺关的呛咳欲终于在这个姿势里消失，他回过神，齿关一合，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舌头，翻身把楼冬藏压倒在地！

两唇分离，贺关反手拿袖子擦过己的嘴唇——

一阵火辣辣的疼。

妈的，还咬他嘴皮。

水已经够不着了，贺关掰手心里的『药』片扔进嘴里，在楼冬藏第二次暴起之前制住了他。

——用嘴。

他要口腔里的水，那就把『药』片也一起拿去吧。

这是贺关现在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楼冬藏口腔滚烫，被渡过来两片『药』时第一反应是推拒。

贺关如法炮制，刚才楼冬藏怎么卡着己让己仰头，他就按着楼冬藏的额头让他仰脸，强硬地把『药』片送进嘴里。

唾『液』交换，『药』片难免化，但在最终还是成功了。

贺关松了口气，苦着脸直起身，双腿分，跪在他腰侧喘气。

怎么喂个『药』都像打仗一样。

苦。

他讨厌苦的东西。

身的人没。

贺关垂眸看他一眼，看到这人闭上眼睛，嘴里咔吧一声。

……楼冬藏把退烧『药』咬碎了。

同时，他不肌肉紧张，也不发着抖想制住贺关。

楼冬藏完全从梦魇中脱离，闭上了眼。

贺关眼皮一掀，兴师问罪：“『药』吃吗？”

楼冬藏：“……苦。”

贺关：“苦你还嚼？”

楼冬藏没回他。

苦才能让己意识到不是做梦。

他……

刚才竟然不是在做梦……

这一场挣扎来，贺关满头大汗，站起身把纸袋拿进屋，坐在岛台边喝冰水。

一看手机，凌晨两点。

捏马。

他嘴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