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看见了跟在他身后,老神在在的风果含,以及那条笔直的路。
秦翏鸣淡笑出声:“这囚山的路,是要照着指示走,还是随心走。”
“自然是有指示就按指示,没指示就自己选喽。”
风果含刚一说完,立马回神看向秦翏鸣。
而秦翏鸣了然的眼神,和浅笑的嘴角,都让风果含有点心慌慌的。
她不确定秦翏鸣是否真的发现了,只好眼神飘忽的看天看地,看云看树,看石看花,就是不看人。
秦翏鸣低声笑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却不再是笔直向前,而是倾斜了方向。
于是,他遇到了各式各样的指示牌,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
比如说,摘一朵花,还得是能说出名字的花;
拾五根一尺长的树枝,不能自行折断成一尺;
摘一片半掌大小的叶子,不能有丝毫的损坏;
比如说,指示牌三尺内的树上,有几个鸟窝;
囚山一共有多少种动物;多少种树;多少种草药,等等等等。
而那些正常一点的指示,其实也没正常到哪里去。
让秦翏鸣印象最深的其中一个,就是找到最高的树,爬上去。
当他从树上下来时,离地面还有些距离,
就因为一时疏忽,差点直接摔地上,是风果含及时拉住了他。
那时的秦翏鸣,眼神特别复杂的一直盯着风果含。
看一场日出,又用了一天一夜,才下了山。
尔后便是各种聚会活动,两人还一个不落的都去了。
不是秦翏鸣拖着风果含,就是风果含逮着秦翏鸣。
风果含每天醒来,就在抓狂的边缘来回挣扎,可偏偏她还什么都不能表露出来。
一遍遍的告诫自己,他是客人,是来游玩的。
他是父亲的朋友,要好好招待。
他是商人,自己家的许多货物都是从他那里买的。
但是这几乎天天往外跑的日子,实在是太累了,
不仅累了身体,还累了精神,更累了心。
这日,秦翏鸣又一次早早的起来,只等风果含用过早食,便拉着她出去逛。
这两个月,秦翏鸣很想表示自己很心累,
明明表现的已经够明显的了,整个影逍山庄上上下下,都看出了他的意图,
可本人却偏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秦翏鸣都快要怀疑,她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的了。
等到了日上三竿,风果含才不慌不忙的出现在他的眼前。
风果含说:“秦老板,秦大哥!你今日不会还要出门吧。”
秦翏鸣满含笑意的眼眸,毫不掩饰的看着风果含,
直到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他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有这个打算。”
“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尝过,就这点小地方,你还逛了快三个月。”
风果含恶狠狠的瞪着秦翏鸣说:“你到底想怎样!”
秦翏鸣掩下眼中的失落道:“明日,我便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