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的希望?呵呵,你对这个魏无忌的评价颇高,想来他已赢得你的信任和拥护。不过,你说魏王亲手毁掉大魏的希望,或许有些为时过早了。”
“此话怎讲?”肆申兴奋地挺直身子,迫切地盯着腹子。&#24378&#29306&#32&#98&#97&#111&#108&#97&#105&#120&#115&#119&#46&#99&#111&#109&#32&#35835&#29306
“璞玉需要精雕细琢方能成为无价之宝,人需要经过磨砺才能担得起肩头的担子。魏无忌天资不错,又有苏子为师,墨者相助,取得一些成就本在情理之中,却有骄傲自满,目空一切的风险。魏王的无心之举却歪打正着,给了魏无忌沉淀的时间。若他能珍惜这段宝贵的时光,静心反思,锤炼心性,魏国或许真的有希望了。”
“可是,如今秦军就在大梁城外,晋鄙贪生怕死,芒卯平庸无能,谁人可以解大梁之围?谁人可以拯救大魏于水火?”肆申只关注自己的想法,没有将腹子的话听进心里。
腹子不以为意,不紧不慢地解释。“秦国此番进攻魏国,并不是为了灭亡魏国——综合各方面因素,秦国尚没有能力达成这一宏伟愿景。秦国只想讨还被魏国赖下的陶地。如果魏王将陶地拱手送还给秦国,秦军在魏国土地上象征性地逗留几日,自然走了。假若魏王执迷不悟,不归还陶地,总是燕赵之军到来,秦军也不会善罢甘休。肆申,你认为燕王和赵王会为了不属于他们的陶地与秦王彻底撕破脸吗?他们出兵,某种程度上是不想看见秦国强大到足以覆灭一国,同时警告秦王不要轻举妄动,任意几个东方六国联合在一起,秦国都不是敌手。”
“腹子可否出面劝劝大王,请大王解除对无忌公子的禁令?”肆申的内心被焦躁和不安填得满满的,只想着自己的心事,腹子的话从他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腹子轻轻地摇了摇头。“非我不帮你,奈何人老了,对一些事情格外固执。”这候 baol*aix sw.com 章汜
肆申困惑地皱起眉头,不解地问:“腹子还在抱守当年的誓言吗?难道不能看在先王救腹子性命的情面上,违背一次吗?”
“呵呵,人的理智往往受到感情的掣肘,失去判断力,明辨力。老夫所言非你所说,而是指魏无忌触犯魏王的禁忌,他不会听老夫相劝的。”
“大王的禁忌?”肆申的眉毛绞在一起,不明所以。
“肆申,今日便到这里,你退下吧。”
肆申还想追问下去,但看到腹子闭上眼睛,知道再说下去已得不到任何回答,只好躬身行礼,悻悻地走了。
“腹子的得意弟子可一点都不像墨者,嘿嘿——,”一道放浪的人影从某个阴暗的角落中闪出来,大大咧咧地坐在肆申离开的坐席处,倒了一盏水,自顾自地喝起来。
“他本不是墨者,自然不像墨者。”腹子睁开眼睛,笑吟吟地望着瞿墨。“据老夫所知,你对魏无忌的帮助不比肆申少。按你的思维,老夫将你的话还给你。”
“难怪钜子特意叮嘱肆申务必探望腹子,腹子活在这个世上一日,钜子便不得安宁一日。”瞿墨似笑非笑,端起陶盏,呷了一口,好像喝的不是清水,而是琼浆玉液。
“钜子心胸狭隘,生性多疑,难怪墨家越来越不像样子,只能仰仗你这等才能卓越之人苦苦支撑。”腹子的嘴角动了动,却马上恢复原状。“哎,老夫本不该说这样的话,请见谅。”
“腹子心系墨家,何不回去?”瞿墨放下陶盏,收起嬉笑之态,难得地露出严肃的神情。“若腹子回归,瞿墨和其他几个说话有分量的墨者定全力支持。腹子只需振臂一呼,必将得到钜子之位,振兴墨家朝夕可待。”制大 z.com 制枭
“呵呵,你是在试探老夫吗?”腹子忍俊不禁,笑出声来。“你是当今天下为数不多的真正墨者,不该说出这种有违信条的话。”笑容在他的凝固,他的目光变得深邃幽静。“父亲终究没越过感情这座巍峨的高山,难道老夫也要步他的后尘吗?我们父子有何颜面见墨子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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