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不现实的念头催生出一个大胆而危险的想法——若圉公子不幸早亡,无忌公子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成为大魏的王了?想到这里,衡翌悄悄地看了看无忌的身影,握紧悬在腰间的铁剑的剑柄。
制大 z.com 制枭。“衡将军,我与杨武对战之时,好似一下明白了许多之前并没有掌握的技法。我确信等咱们从邯郸回到大梁,我与卫庆能战得不相上下。唉,说起卫庆,真是怪可惜的,卫大叔偏偏在这个时候病倒了。虽然他说十分想跟随我前往邯郸,但我不能让他不尽孝心吧。”
“确实,这次远行邯郸是难得的一次历练机会,尤其是对卫庆这种没有经历战场磨砺的人。平时训练,我们并不会对彼此拼死相向。沙场之上却不是如此,杀掉敌人是唯一的目的,为此什么样的手段都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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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想起他与杨武对打时,旁观的士兵喊的那些话——踢裆、扣眼珠……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公子,末将斗胆问一句,杨武捉住您的手腕,挥拳打向您的脸庞时,末将没有出手拦下他,您有没有怪末将?”
“衡将军多虑了。”无忌回转身,仰视衡翌,真诚的目光直视他的眼睛。“在那种时候,我不是很确信杨武会收住拳头,却万分笃信你一定会在最后关头出手,而且肯定能阻止他,保护我。当日,在卫庆遇险之际,你飞起一脚,后发而先至,弹飞那个像小山般壮硕的伍长,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仿佛昨日发生的。你之所以没有出手是因为你笃定杨武的拳头不会落在我的脸上,他没那么做——确切地说,不敢那么做——是因为他怕你。”
衡翌以同样真诚的目光回视无忌。他屏息敛气,认真专注地听无忌侃侃而谈。小公子真的只有十几岁吗?据我所知,大魏王没有给他指派师傅,他是如何做到洞悉他人的内心?他与杨武斗得激烈,应付不暇,尚有余力思索他事,真是不可思议!衡翌面无表情,内心却激荡不已。他读过一些史书,知道有些人还是个少年时便以领兵打仗,四处征伐,比如那位杀死鲁国国君公子般和鲁闵公的庆父。对此,他嗤之以鼻。他认为身为鲁桓公的儿子,他的父亲派遣得力将领随行,谋略、作战完全不用他操心。说得直白些,笼罩在庆父头上的光环根本不属于他,而应归于他的出身。哼,这些史书完全信不得!今天他对他一直抱有的怀疑产生了疑虑。莫非庆父在他十二三岁时取得的功绩果真是出于他的才智和能力?!
“衡将军,可是我说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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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衡将军倒是蛮诚实的嘛。”无忌似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衡翌,“我们快回行辕吧,跟杨武打了一架,我浑身酸痛,只想好好睡上一觉。”
这候 75 zw*z.com 章汜。衡翌点头称是,紧紧地跟在无忌的身后,目光闪烁。我一定要为无忌公子做点什么,他暗暗想着。
无忌回到帐篷中,衣服没脱,顾不上疼痛,倒头便睡,一觉直睡到黄昏时分。还未完全清醒的他猛一下从毯子上坐起来,牵扯筋骨,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要是母亲在,那该多好。他想起那次与杨老四打架后,母亲对他的悉心照料,愈发思念母亲。
这段日子,他长高了,壮实了,心智也有了十足的发展,但他仍是个孩子,仍会对母亲撒娇,离开母亲会想念她。世人皆言“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殊不知王侯家的孩子亦不轻松,除了那些纨绔子弟。
接下来的两天,无忌没有出去,老老实实地待在行辕中。衡翌忠实地守护在无忌的帐篷外面,寸步不离,好像小无忌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物,唯恐他长出翅膀飞走。魏娈来找过弟弟两次,离开时勉强挤出笑容,难掩忧虑之色。
制大 z.com 制枭。三天,在时间的长河中就像一粒沙子,虽微不足道,却自有其价值。
一切妥当,士大夫仪表堂堂,气度不凡,军队目光炯炯,精神饱满,魏王下令越过北长城,进入赵国。无忌不想坐在马车中,执意骑马。几乎从未骑过马的他表现出独有的天赋,那匹高高壮壮的枣红色大马见到无忌竟十分乖巧,任由他跨到自己的背上。战马打个响鼻,高昂着头颅——好像它是马中之王似的,有条不紊地向前走去。
出了汲城,一条宛如青色长蛇的建筑横亘在无忌的眼前。他情不自禁地勒停马儿,注目细看。巨大的青色石块垒砌在一起,矗立在山脊之上,随山势起伏,与大山融为一体,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气势。在长城的内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筑有好似的洞穴的孔洞,不时可见大魏的士卒出入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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