霙向前迫近了些,绕了半周,继续她的“说教”。“告诉你,我要是男的,绝对比你强一千倍,不,一万倍,要有良田千亩,三妻四妾,荣华富”
霙忽然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着四周,“应该没人听见吧”霙察觉到自己有些放肆了。
还好,除了瑞雪压断枝条的声音,没有其他声响。
霙又看向那雪人,它的不精致反而有点惹人怜,霙的嘴唇动了动,还想训斥时喉头传来了哽噎感。她滑到雪人跟前,轻轻抚摸那凹凸不平的头。把自己的头埋了下去。
“死小子,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让我再见到你”霙很快又抬起了头拨开粘在眼眶周围的几缕青丝,脸上又重新绽出笑容,她拍了拍雪人的头,做出抱拳的姿势。
“那么,我先告辞啦!再会。”
霙推着轮椅缓缓绕走了,只留下雪人驻在原地,冰柱析透了阳光,在雪地中映出无规则的斑驳,也许是慢慢升温了,一滴晶莹滑到“鼻尖”,仿佛霙脑海中的那颗露珠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又在饱和时泯入雪中,留下半透明的凹痕。
此刻觉得自己大功告成的霙正推着轮椅准备回屋,当她滑到门口那个倾斜的木板前时忽然迟疑了一下,霙回想起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当时的感觉
“好想再来一次!”霙盯着门前的缓坡发呆“唐咲不会这么快回来吧,再玩一会儿,就一会儿”
霙把自己推到木板顶端,看向前方的缓坡,忽然有一种俯瞰四荒的威仪,她大致规划了一下滑行路线,然后用力一推,轮椅如同脱缰般驰出,霙把双手向上伸展开,享受着呼呼风声带来的失重感。
“飞起来咯!!!”
在即将冲入坡底的树丛时,霙摁下木柄,轮椅稳稳地停住。
“太刺激啦!!!不过”霙看了看门口“好像不太尽兴要不再玩一次?”
原本归属寂寥的林坡充斥着欢快的呐喊、尖叫,打破雪后的和谐却又构建出另一种自然,一种属于一个人的天地的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