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序松松裹着一件宽大的黑袍,打着呵欠慵懒地走进大殿。
长发随意披散身后,还有几缕碎发落在脸上,若隐若现的眼睛目光迷离,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但偏偏就是这副懒散不修边幅的模样,惊艳了那些没有见过她的人,百花宫主他们还能用花形容,但眼前的女子他们找不到合适词语形容,太美了美让人词穷。
至纯若仙,过艳成妖,媚入肌骨为魔,吕序三样皆占全,看得众人心神澎湃、热血沸腾。
当事人却全然不觉,打量殿内各人面前的席面,看到都是水果点心,不高兴地撅起不染而朱的红唇,殿内不少人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简直是要命,怎会有人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吕序动了动鼻翼,抬头一眼锁定,坐在恒帝后上方的一派悠然的夜帝老祖宗。
意动身动,吕序眨眼便出现在夜帝老祖宗面前,直勾勾地看着他一动不动,夜帝老祖宗都被她看得发毛。
“干嘛?”
“我要吃肉。”
吕序微微嘶哑的声音坚定地回答。
众人一怔,什么情况,为什么吃肉要找这位皇朝的老祖宗。
吕颐知道女儿睡的时间太长了,经常会出现记忆混乱、意识不清,方想把女儿拉回来被就恒帝用目光制止。
“你说什么?”夜帝老祖宗愕然问。
“我饿了,要吃肉。”吕序一字一字清楚地回答。
夜帝老祖宗怔了怔,回过神冷哼一声道:“想吃肉还要再等等,下一轮就是下酒十五盏,让你一次吃到够。”
“我现在就要吃肉……”
“现在,本座上哪找肉给你?”面对吕序无事取闹,夜帝老祖宗表示自己没有办法。
“您骗人,您的纳物空间里就有肉,我都闻到烤肉的味道。”吕序委屈地扁扁嘴,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不是饿得前胸贴后背,谁会跟厚着面皮讨肉吃。
夜帝老祖宗神情一僵,悻悻道:“你是小狗呀,藏在纳物空间里还闻得到。”
抬手轻轻拂过桌面,一只烤得金黄流油的小乳猪出现在桌面上,看得众人不由面面相觑,谁来赴宴吃席还自带一只烤乳猪。
夜帝尴尬地咳嗽两声,还没说话看到吕序伸出手,麻利地加腿带肉撕下三分之一,顿时心都在滴血。
吕序抓住油淋淋的猪蹄子咬了一大口,小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忽然瞥见坐在旁边的人,骇然道:“不过睡了几天,先生怎就沧桑了许多?”
噗……
墨烬离一口酒喷了出来,拍着大腿狂笑。
吕序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咬了一口猪蹄,仿佛是警告墨烬离。
恒帝淡淡道:“这位是逍遥王。”
“拜见逍遥王!”
吕序恭恭敬敬地行了礼,低头看看附近的席面。
忽然看到一桌未动过来席面,眼睛一亮,走过去拎起上面的酒壶,举高酒壶往下倾倒。
酒水呈一条线正正落在她嘴里。
咕噜……
不知谁咽了一下口水。
梵行皱起眉头:“序儿,到我在这里。”
他一开口马上引起大家注意,此时众人才注意席上有两个如此相似的人,不用猜也知道两人的关系。
吕序就这样一口酒一口肉走向梵行,洒脱豪迈的姿态让人移不开眼,这才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美人,无论何种姿态何种打扮都美得惊心动魄,
早有宫人在梵行峰边安排上坐椅,等着侍候吕序落座。
吕序摇摇晃晃走到梵行身边,宫人为她托起袍摆,直到她坐下来地放下裙摆。
“去打一盆水过来。”
梵行边吩咐宫人,边把吕序过长的衣袖卷起。
望着两人亲密的举止,还有南离众人淡然的态度,就知道两人是公认的一对。
“真是一对璧人,教人羡慕。”花解语缓缓开口,回头看着天韵尊者道:“有如此出众的徒弟,天韵尊者、天玄尊者真是好福气,本宫主着实是羡慕,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也遇上这样的好徒弟。”
“你们百花宫还缺少人才吗?”天韵尊者不咸不淡地回一句,转头看向吕序道:“府上就没留个人侍候你,把自己弄成这副模样。”
“别说留个人,他们连盏灯都没给弟子留。”
吕序咽下嘴里的食物道:“弟子醒来发现到处都是黑漆漆,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还以为是末世降临。”
“能回答问题了,说明脑子已经清醒。”恒帝盯着吕序身上的黑袍道:“好歹是参加御宴,你穿成这样算怎么回事,不知情的还是你父亲苛待你。”
“回皇上,没有灯看不见,丫头们又都不在,臣女只能用术法给自己换装。”吕序看着身上的黑袍,有些嫌弃道:“臣女也不记得自己有这样的一身衣裳,回头问问朱雀才知道。”
“这是我的衣裳。”
梵行阴恻恻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吕序小脸震惊道:“我用先生教的术法,召出来的是先生的衣裳,难道术法也分公母吗?”
“说什么胡话,是你自己学艺不精,只能召来附近的衣裳罢。”天韵尊者没好气道:“但凡你多在术法上多用点心,都不至于穿着男人的衣裳出席御宴。”
“天韵尊者,您别生气,把她交给本宫,本宫一定把她收拾得妥妥当当。”
淑妃像是终于逮到机会,连忙起身对恒帝道:“皇上,臣妾把序儿带到后殿去收拾收拾,保准一会儿出来跟换个人似的。”
吕序一听心都凉了,连忙用眼神向自家师尊求救。
天韵尊者淡淡道:“不必了,可巧大罗仙门发了夏季的服制,本尊给她换上便是。”
说话间抬手朝吕序一挥,一团柔和的光把吕序包裹起来,待光团消失事吕序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从冶艳邪魅到圣洁只是换一身衣裳的事情。
吕序的长发挽起飞仙髻,发髻上除了一个象征身份的银冠外,只有绿白两色的丝带垂在耳边。
夏天的服制是无袖设计白色衣裙,吕序两条纤细的藕臂缠着孔雀绿的缓带,一边手臂戴着明晃晃的臂钏,另一边手臂缠着一条带角的白色小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