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瞿影关心的问。
现在,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子闲还在,便容不得任何人欺负你!
最好的朋友?
瞿影脸色稍稍一顿,抿嘴有些苦意。
他好像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自己为他送行的时候,说过,等他来娶我。
想想也是,当年大家才几岁,少年人说话如何当的了真?
大概给,忘了吧。
夜幕将近,宁君方才离开道乡诊所。
瞿影的手术很成功,只需要好好的养几天,就可以和常人没什么区别。至于瞿馨月的双腿,需要更多的时间,但下地走路,也是迟早的事。
这对姐妹,终于是要苦尽甘来。
其实宁君不必这么快离开,今夜守在道乡诊所陪着瞿影说说话,也是很好。
只是,宁家传来消息。
宁九快不行了。
这个执掌天子堂将近二十年时间的文臣之首,终于走到了油尽灯枯的一步。
当年的是是非非,也该随着宁九的老逝而消散了。
既然宁九要见他,这最后一程,他理应去送送。
踏踏!
宁君迈入宁家家门。
一时间,齐聚一堂的宁家人,目光都倾注而来,带着复杂和畏惧。
眼前这青年,是宁家长子宁子闲。
也是北王宁君!
宁擎天看着这个儿子。
苏木茹也看着他!
宁子卿上前温声细语打招呼,回来了。
嗯。
也在这时候,宁千城忽然站了出来,纠结犹豫了数秒,叫了声人,哥!
宁君一顿,微微侧目,也微微点了下头。
随即便走向宁擎天,带我上去吧。
走吧。
宁擎天呼出了口气,迈步带着宁君上楼。
到了门前却又止步,父亲只打算见你,我就不进去了!
宁君没多言,咣当开门,便进入了房间。
里面,宁九躺在床上,满头灰白发凌乱的披在头上,面色苍褶,如枯黄纸张。
这一次,这个老头再骗不了人。
他真的是老了,要死了。
找我来做什么?
宁君随意的抽了条凳子放在床边上坐下,平平淡淡的开口。
都到这时候了,就不能叫一声爷爷?宁九看着他道。
宁君抿了下嘴,叫了又如何,你能多活几天?
不能。大概能多活几分钟吧。
宁君顿时扯起一丝苦笑,想问当年我离开宁家时候,你可当我是孙子。
可终究,没开口。
爷爷!
这两个字出口,实则没多少的诚意。
能得北王宁君一声爷爷,也是不错了。
宁九涩哑的一笑,声音虚弱道:找你来,其实倒也不是为了这句爷爷。大概从你离开宁家开始,你宁子闲的路便在你脚下,旁人帮你选不了,也帮你走不了。
我比较想知道,贺千秋你打算怎么处置?
闻言,宁君顿觉好笑,我说你这人啊,都到这地步,还操心这么多身后事干什么?贺千秋再如何,也和你没关系了。
宁九未曾回答,而是问,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