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铭不怎么在意,他准备回去了,“那你随意。”
紧紧握着的拳头慢慢又松了下来,李水生恨恨的看着这二人背影。
他打不过人家,既不敢进山,又不敢跟人讲,还能怎么办呢?
认识这两人,只当他猪油蒙了心,打雁啄瞎了眼,倒霉透了。
喜提一只公鸡的叶铭跟着术非之绕圈圈回小院,原先来时是并排,不知是术非之嫌这鸡味腥臭,还是怎样,走在前面,步伐飞快。
失去了大佬水幕庇护的叶铭瞬间被淋了个透,他提着一只鸡走在雨里,方才莫名的心动和滤镜,顷刻烟消云散。
甚至有些后悔告白。
当然,其实也没什么可惜的,反正人家也没应。
叶铭看了看前面勾勒出来美好的腰线,心想,大不了我做个等身的手办放在家里。
直到回了小院,术非之做了一个漂亮的冰棚子遮雨,把门栓上好,一切安置妥当了,才短暂的把视线投到叶铭身上。
“你手里那东西臭死了。”
叶铭:……
叶铭微笑:“熟了就香了。”
术非之皱眉:“先放一边,你去洗手。”
洗手是必不可能洗手的,叶铭一身水,比地上落汤鸡还像落汤鸡。
他身上湿漉漉的,雨水顺着脖颈没入衣领,唯有一双眼睛还盯着术非之。
眼里水光润润,潋滟生姿。
术非之欣赏一番,才似讶异道,“你湿透了。”
然后他说,“先把衣服脱了,晾干。”
“免得着凉。”
在术非之这样的目光下,叶铭莫名感到危急,他下意识拒绝:“不了不了,我体质好。”
然后他瑟瑟的打了个喷嚏。
叶铭:……
尴尬而不怎么礼貌的笑了笑。
他的窘态教这人看的七七八八,估计没留什么好印象。
人看来是追不到了。
叶铭短暂的提起兴趣,又短暂的放弃追求,他决定先解决这只鸡。
这时,他便觉得身边忽然湿润了些,一低头,见衣物上浸的水被分离出来,头发干的七七八八,手上也被清洗一番。
短暂的放弃立刻被搁置后面,叶铭决定还是先试着追求再说。
青年叶铭之反复无常的烦恼并没有引起另一位当事人的兴趣,术非之斜靠在冰柱子上静静的看着他。kΑnshu5là
叶铭什么都不避着他,系统空间也让他知道,铁锅,案板,菜刀……一件一件被掏出来。
空间里仿佛藏了个厨房。
然后叶铭扼住公鸡命运的脖颈,一刀下去,手起刀落,白的进红的出,血喷在冰做的地板上。
在短短的杀鸡的一瞬间,叶铭的心境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个操作不很靠谱。
为心上人洗手调羹无疑是动人的,但这一定不包括血腥暴力的食材处理过程。
人家追求的时候都有现成的食材,端出来就是漂亮的成品,相比之下,他这就是个半装修状态的纯毛坯。
失误,巨大的失误。
而且他还把大佬的冰弄脏了。
要知道,即使时间短暂,术非之也做了一个很漂亮很大气的遮挡物,从顶棚到桌子再到阶梯,无一不有,晶莹剔透,而且显然,这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洁癖。
万一再有点艺术倾向,觉得是叶铭弄脏了自己的作品,那就太惨了些。
叶铭不敢想象自己在术非之心中负分到多少。
哦,杀了鸡还没完。看書喇
叶铭面无表情的薅着鸡毛,切掉鸡屁股,觉得把这鸡带回来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大的失误。
为了不继续增加更血腥的食材处理过程——把鸡剁碎,叶铭决定整只处理,烤了它。
一想到如果剁骨头,鸡肉四处飞散,声响浩大的场景,他就头疼的紧。
他觉得自己现在在术非之心中就是个屠夫的形象。
屠夫叶铭索性做到底,他在鸡身上整齐分布的划了十道口子放血,其间加入椒盐、孜然、辣椒粉调味,表面辅以蜂蜜黄油,涂满内里。
烤架是松枝搭成的,四根松枝穿过鸡身,将它固定住,底下的明火跳跃着扑上来。
松香先一步飘出来,它慢熏鸡肉,待到鸡肉微熟时,松香也已浸透鸡肉,蜂蜜黄油的香味进一步散开来,烟雾飘飘袅袅,一时香极。
待到最后,叶铭便熄了那明火,借一点余温熏鸡,恰至表面酥黄焦嫩,完成这只鸡的使命。
这时,松枝也到强弩之末,叶铭把它整个拿起,细细去掉松枝,那松枝沾了地就化成齑粉,叶铭扫了一眼,知道这道烧鸡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