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在哪里？”

程韵虚弱地睁开眼睛，难受地咳嗽了两声。

咳嗽似乎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她难受地蹙起了眉。

季清窈双手环胸，站在一边，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她，没有要上前帮她的意思。

程韵发现了她，“你怎么……会在这里？寒亭呢……？”

季清窈没有回答她，而是探究地说道：“听说你救了我大哥？”

“对，寒亭……”程韵露出焦急的神色，“寒亭他有没有事？”

“这里没有其他人，你不用演得这么卖力。”季清窈不客气地说，“说实话，我并不相信你会那么好心，说吧，怎么回事？”

程韵露出苦涩的笑，“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是事关寒亭，我怎么会说谎？我是真的爱他，危险来临的那一刻，都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替我做了选择……”

换个人在这里，肯定要感动不已，对她改观了。

然而听见这些话的却是季清窈。

她没有丝毫动容，目光审视，“是吗？”

“寒亭！”突然，程韵目光一亮，看向季清窈身后。

季清窈转头，陆寒亭做完检查回来了。

“你醒了？”陆寒亭走上前。

程韵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脸上挂着安心的笑容，“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刚刚在说什么？”陆寒亭看了眼妹妹的脸色，问道。

季清窈还没说话，程韵的笑容就变得伤感起来，她勉强地维持着，说道：“清窈不相信我救你的事，她觉得我不安好心……”

“寒亭，我知道清窈讨厌我，但是这次我为了救你，连命都快搭上了，难道还能是假的吗？”

“她这样怀疑我，我真的好难过……”

程韵脸色苍白，语气虚弱，以为说到这个份上，陆寒亭怎么都要让季清窈给她道个歉才对。

然而，男人听了，竟然说道：“窈窈也是担心我，你谅解她一些。”

这轻描淡写、偏心偏到天上去的一句话，让程韵瞬间噎住了，笑容都没忍住变得僵硬。

季清窈轻轻翘起唇角，“对啊，我只是担心我大哥，多问了几句而已。我知道程小姐你讨厌我，但也没必要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吧？这还好是我大哥，要是其他人，不知道要怎么生我的气呢！”

程韵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她委屈地喊：“寒亭！”

陆寒亭：“怎么了？”

“清窈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我……！”

陆寒亭蹙眉，“窈窈怎么了？”

他像是完全没觉得什么不对，仿佛没有听到季清窈有多阴阳怪气一样。

程韵微微睁大了眼睛，“她、她这样阴阳怪气的和我说话……”

陆寒亭浓眉蹙得更深，“窈窈只是正常说话而已，你为什么要说她阴阳怪气？程韵，我知道你和窈窈有矛盾，不太喜欢她，但是当着我的面，就这样污蔑我的妹妹，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程韵脸色阵青阵白，差点气昏过去！

季清窈没忍住笑了，她没想到，她大哥对她会这样双标，不过这样的双标真是令人快乐。

她站在陆寒亭身边，对程韵勾唇一笑，说不出的挑衅和嘲弄。

程韵又被气到了，“寒亭，你看她！她故意笑我！”

陆寒亭扭头。

季清窈无辜地对他眨眨眼睛。

“窈窈笑一下怎么了，你不要过度解读！”陆寒亭沉声说道，已经有些不耐。

虽然程韵是他的救命恩人，但是她如果硬是要牵扯他的宝贝妹妹，那他不得不考虑忘恩负义的可能。

程韵察觉到了他的不耐，勉强地笑着，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暗自咬碎了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