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窈嘴角抽抽，到底是没有反抗，打了个秀气的呵欠，靠着他睡着了。

程湘已经痛昏过去，山洞寂静下来。

半个小时后，本来熟睡的女孩倏地睁开了双眸。

清凌凌的眼睛，在夜色中格外明亮，月色般冰凉。

陆寒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过去了，抱着她，下巴放在她肩膀上。

季清窈戳了戳他手臂。

“怎么了？”他被惊醒，嗓音微哑。

“嘘！”季清窈做手势，支起耳朵。

外面的狗叫本来已经平息，现在却又喧闹起来。

在迭起的“汪汪”声中，似有人的惊叫怒骂声。

“有人往这边来了！”对面的女人低声道。

季清窈反应迅速，飞快将两把手电筒都关掉，山洞里顿时陷入黑暗。

“我以为你要出去救人。”对面的女人放低声音，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

黑暗中，季清窈看了她所在的方位一眼，随口道：“没那本事。”

“你不是没本事，你是担心陆寒州吧？”女人笃定地说。

陆寒州微微一顿。

外面的狗叫声愈发猖狂可怖，他搂着妹妹肩膀，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做好了随时挡在她面前的准备。

有些郁闷。

他竟然成了她的拖累吗？

他自觉本身武力值不低，跆拳道从小练到大。

“我没那么弱吧？”他在她耳边，幽幽地说。

季清窈：“……你觉得呢？”

陆寒州一哽，磨牙，强忍要打人的冲动，“好了，我知道我没你厉害，你可以闭嘴了！”

“……你其实不用这样介意，我之所以不出去，怕顾不上你只是一个原因。”

季清窈安慰道：“主要还是因为外面的不像是好人。根据我之前的判断，其中两个人手上必定沾过血，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我们出去救人，是会被当成恩人，还是会被当成肉盾推向猎犬，还不好说。”dfy

黑暗中，昏过去的程湘醒了过来，恰好听见这些话。

她眼中闪过浓烈的恨意。

“嘘，人过来了，别出声！”季清窈突然道。

几人都屏息凝神。

却在这时，程湘突然高声喊叫：“我们在这里！我们在山洞里——”

“这里有个山洞！妈的，他们运气倒是好！”被发现了！

山洞里所有人都猛然看向程湘。

已经被发现，就没必要再掩藏，季清窈冲着程湘，打开了手电筒。

程湘遮了遮眼睛，然后对她露出报复得逞的恶劣笑容。

“你——啊！！”

话没说完，一只脚毫不留情地踩到了她脸上！

季清窈居高临下，目光发寒，“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蠢？在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情况下，竟然还敢挑衅我，你是在找死？”

少女窈窕的身形被黑色斗篷笼罩，一身阴暗冷煞的气息，像极了收割性命的死神。

程湘愤怒之中，逐渐生出了恐惧，突然后悔刚才那一瞬间的冲动。

她色厉内荏道：“你敢动我，我让你横着离开这座山！你知道我姐姐是谁吗？！她是——啊！”

季清窈脚下碾动，轻轻一笑，嗓音寒凉，“你姐姐是谁，我并不是很关心。让我横着离开这座山？口气倒是不小！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