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落说道：“贸然登门，希望没有打扰了季小姐。”

“窈窈……”季凡雅神色十分不自在。

季清窈笑了下，语气如常地对季凡雅道：“您和凌小姐聊得来，是好事，不是正说天冷不好出门、在家没人聊天心里烦闷吗？”

季凡雅有些尴尬。

季清窈走到沙发边坐下，“不知道凌小姐来，是我失礼了，不知凌小姐登门有何贵干？”

凌落看了季凡雅一眼，脸上浮上一抹羞红，说道：“昨天是我失礼了，我爷爷说了我一顿，今天是特意过来给蔺先生道歉的。不知道蔺先生在不在家？”

季清窈眉头微微一挑，唇边慢慢扬起个要笑不笑的弧度。

凌落这做派，只差直接说对蔺执炎有意思、今天是特意来接触的了。

人家不要脸，她也不必给了，懒洋洋地往后一靠，一边接过佣人端来的牛奶，一边说道：“我老公他今天忙得很呢，老早就出门了。不过凌小姐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他估计已经忘了，凌小姐要是觉得不道歉于心难安的话，我代他接受就是了。”看書溂

凌落笑意微微一滞，“谢谢季小姐为我考虑，但是道歉自然是对本人说比较有诚意……”

“这种小事就不必拿去打扰他了。”季清窈撩了撩肩头的长发，气质慵懒而妩媚，“我老公平时很忙的，除了操心工作，回来还要忙着哄我，凌小姐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是他是真没多余的时间去理会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话只差直接说你凌落并不重要、蔺执炎并没有把你放在心上了。

凌落唇角客套的笑容都消失了。

周遭的几个佣人相互对视一眼，暗自忍笑，还在季凡雅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对季清窈做了几个加油打气的动作。

就该这样！什么人哪，明明知道先生已经有小姐了，还恬不知耻地跑上门来献殷勤，脸都不要了？难道是觉得有张一样的脸，就能俘获先生的心不成？

不过可惜了，先生平时紧张小姐紧张得不得了，恐怕一个眼神都不愿意分给其他人呢！

季清窈对她们眨了眨眼睛，见凌落脸面都挂不住了，才悠悠地站起来，对季凡雅说道：“您招待着凌小姐，我先去餐厅了。”

季凡雅回神，忙关心道：“去吧，早餐我一直让人帮你温着呢。”

季清窈到了餐厅，慢条斯理地吃了顿早餐。

她以为被她那样嘲讽，凌落应该没脸待下去了，然而，她走出餐厅的时候，却发现凌落竟然还在，并且一副和季凡雅亲近了许多的样子，和季凡雅说话的时候都开始撒娇了。

季凡雅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直到看到季清窈，那笑容才戛然而止。

她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似的，急忙放开了凌落的手，脸上闪过一丝歉疚和小心翼翼。

季清窈笑了一下，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道：“你们继续聊，我有点事先上楼了。”

季凡雅张了张嘴，想叫住她，最终却还是没有出声。

和季凡雅想的不同，季清窈倒是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也没有多在意楼下的凌落。

她知道，季凡雅是想起了季落。

不管季落曾经做过多么不可饶恕的事，在她死后，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在季凡雅的心中，季落的形象会一点点被美化，突然看见疑似季落的凌落，她哪里能不激动。

到底是亲手养大的孩子，她哪里能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