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陈平看着门前的车辙印,忽然蒙起了一个主意,对魏无知道:
“无知,你还得去帮我办一件事。”
“你说就是了。”
陈平指着地上的车辙印道:“看到这个车辙印了吗?”
魏无知点头,“嗯,怎么说。”
“一会儿,你去找一下咱们的伙伴石斗,他兄长不是给人驾车吗,趁他兄长驾车回来吃饭的当口,你俩赶着车在我家的门前,反复来回多走几次。”
“记住啊,只走我家门前的路,到了我家门口来回往复多走几遍,别再往里走,然后就往回返,压出深车辙才罢。”陈平叮嘱着。
“你这是何意?”魏无知眯着他的小眼睛,看着陈平。
“现在还不好说,能不能有用,得看今天见张负的情形,也许有机会。”
“好,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捣什么鬼,但我按你说的做,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魏无知说着,转身去了。
吃过早饭后,奚府的门前,转眼就热闹起来,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
也有看似从远路赶来的,风尘仆仆,刚进庭院,就放声嚎啕大哭,显然,这是至亲之人。
伴着院子里吹弹乐手奏出的曲子,陈平随着奚参总管,不时地招呼着来来往往的人们。
不多时,门口有人轻呼,“奚总管,来了来了。”
陈平连忙随着奚总管,三步并做两步,赶到院落门前。
门前等候多时的仆从们,按照陈平的指挥,连忙正衣扶巾,肃然垂手,在院门口排成两行。
銮铃叮当悦耳,巷子转角处,一辆双马驾驭的华盖轩车(注1),正旖旎而来。
门口的人群里有人赞叹:“好一辆轩车“。”
大家定睛观看,这车马确实与众不同。
单看这两匹驾车的马,混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浑身漆黑,上下没有一根杂毛,四个雪白的蹄子,整齐地踏着,姿态优雅,分明就是西域特产,唤作“踏雪乌骓”的宝马良驹。
再看,这两匹“踏雪乌骓”驾着的车舆上,亭亭伞盖,做工华丽,车厢两侧,锦幔覆盖,上挂六只铜铃,迎风作响。车右的驭者,一袭黑绸缎装束,遥举皮鞭,手牵缰绳,从容驾驭。
这轩车,是此时民间土豪们有资格乘坐的,最顶级的配置了,远远驶来,一幅典型古代劳斯莱斯的景象。
陈平搭眼看过豪华车马,顾不得如旁人一般欣赏,按照奚参的吩咐,带着两个仆从,携着脚凳,站在了院门前。
马车缓缓地停在院落门口,两匹踏雪乌骓,不时打着响鼻。
陈平指挥着仆从,将脚凳放在车尾处,自己伸手拉开车门。
车内,一老者银发白须,面色红润,绫罗罩袍,手扶车轼,端庄而沉静。
陈平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张负,未来岳父的老爹,忙伸出手,搭住老者的手,引张负下车。
张负环顾了一下四周,颔首向车前的各位打着招呼,一边搭住陈平伸过来的手,起身下车。
就在他直起腰来,要出车厢门的一瞬间,陈平早有准备地做了一个动作。
这动作,不是奚参刚才示范的搭手姿势,完全是陈平刚才站立在那里,看到车子后的临时起意。
这一小小的起意,却瞬间引起了张负的注意,成为陈平“追女”系列计划中,一个良好的开端。ia
注1:轩车,有车厢的马车,一般车门开在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