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回来了？先去练琴吧，饭还有半小时就好了。”

祁瑞珠听到动静，走出厨房张望着。

“嗯。”

陆朦把书包放到房间，然后走到客厅，这里放着一架雅马哈的钢琴。

祁瑞珠一边炒着菜，一边侧着耳朵听着客厅的动静。听到钢琴的声音响起，才放下心，把芹菜炒猪肉倒到盘子里，然后放到保温箱中。

是肖邦《c大调练习曲op10no1》，这首曲子陆朦已经练过很多遍了，左手指尖重重叩问着白色琴键，右手如流水洗刷，奏出连绵不绝的音符。

“下学期等到暑假就可以去集训了，这段时间你文化课可以放一放，多学一点乐理知识。”

父亲陆泽丰夹了一个小白虾，放进嘴里一抿，将虾头吐到桌上，然后将虾肉和虾皮嚼碎，咽了进去。

“爸，我其实想正常高考。”

陆朦轻声回答道。

“陆朦，你不是答应我了，考不上涟山中学就艺考吗？而且你不是很喜欢钢琴吗？艺考挺好的，涟山二中的第一名只能考到浙省大学，你在学校的排名是30多名，最多只能考个末流985，而且现在工作不好找。当年我的大学本科文凭，就等于你们现在的硕士了。现在大学生不值钱啊，等你考上之后，说不定还得考研，多累啊。”

陆泽丰不急不缓地说着，然后夹了一口小黄鱼。

“吃饭聊这个干嘛，影响食欲，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见到陆朦不说话，祁瑞珠忙出来缓和道。

…

“妈，我回来了。”

赵新成乘了50多分钟的公交，才算到家，中间还要由5号线转到11号线。王浩则是比他早个10分钟下车。

他家在涟山市的西面，这里说是乡下吧，但街上又有许多店铺，甚至4年后还建了一家电影院。说是城镇吧，那也算不上，只能笼统地说是乡村城镇化阶段了。

“快吃饭了，别玩电脑。”

母亲张丽华的洪亮的声音从二楼的厨房传来。